有浓稠苦涩的药汁泼湿了衣裳,狼狈不堪。
薛南渡另一只手撑在我颈侧,缠了几圈的绷带很快被鲜血渗透。
他却只跟不知痛般,面无表情地开口再次开口重复:“殿下,臣不懂。”
妙言下意识就要开口喊人,却被我制止。
我皱着眉头看着不对劲的薛南渡,直视双眼,毫不退让地问:“你不懂什么?”
“恩宠……权势……”薛南渡与我对视,一时晃神,再次伸出手来,指尖终于碰在我侧脸,一触既分,似是烫了一下:“殿下给我这些,是因为我是薛南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而且,为何每每殿下拒臣于千里之外,偏偏又让臣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呢?”
我平静道:“薛家嫡系不中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庶出之中,唯有你格外优秀,堪当扶持。”
“而且本宫不是冷心冷肺之人。你于本宫有用,又因本宫而伤,关切之余,本宫不觉哪里逾矩。”
薛南渡怔怔听完,神色却忽然激动起来:“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冷下脸:“那是哪个?”
到底是年少,所有曾经不肯宣之于口的心思都仿佛随着我方才的关切有了宣泄口。
他喃喃自语:“哪个?”
“是啊,哪个?臣哪里有资格问殿下,臣在殿下眼里,算什么?”
“毕竟殿下不在意,薛家哪个好用就用哪个,没有薛家还有李家张家王家,反正于殿下来说,都不过是一枚棋子,只不过我格外入眼而已。至于因为什么入眼,现下看来也不重要,不是么?”
说到最后,他竟戚戚然自嘲一笑:
“我早该明白的。但凡殿下对我有一丝真意,都不会如此。毕竟又有哪位入幕之宾……是我这副模样?”
我冷淡道:“薛南渡,别太幼稚。”
薛南渡又是那副自嘲模样:“殿下是怪臣,管不好自己一颗心吗?”
我叹了一口气,只觉头疼。
我说:“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