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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发表时间: 2024-12-20



我怀孕时,裴淮安的青梅回国了。

她娇纵跋扈,曾划烂我的脸又逼我跳楼。

我以为裴淮安和我一样厌恶她。

直到我看见他给苏念发的短信。

「你回头,我就原谅你。」

当晚我打掉已经成型的孩子,把骨灰寄给了裴淮安。

苏念有没有回头我不知道,反正我要走了。

后来听说北城太子爷疯了,四处寻他怀了孕的妻子。

1

在一起第三年,我怀了裴淮安的孩子。

漫天风雪里,裴淮安单膝跪地向我允诺,真挚又热烈。

「薛伶,我不会辜负你的。」

北城太子爷为我这个病秧子洗手作羹汤,谁都说我命好。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苏念回国。

那天裴淮安陪我去产检,他虚虚扶着我的腰,笑着为我挽发。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

我侧头想要回应,却看见了一抹高挑的身影。

一瞬间,浑身血液都凉了下来。

杏眼朱唇,眉心一颗红痣,那张娇美的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苏念,北城最风光的大小姐,也是我午夜梦回忘不掉的恐惧。

她和裴淮安青梅竹马,在没毁婚约出国前曾是裴淮安捧在手里护了一年又一年的未婚妻。

此刻她一改往日娇纵,素面朝天,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裴淮安面前,眼神带着委屈。

「裴淮安,我回国了,你都不来看我,我只能亲自来找你了。」

裴淮安一言不发,搂紧了我,苏念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很轻地扫过我的肚子。

「好久不见啊,薛伶。」

此刻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同高中时重叠了起来,我心里一阵发寒。

高中的时候,她就是这样,顶着一张娇俏的脸,带头孤立我,扯着我的头发把我踹下楼梯。

我下意识往后靠,早已愈合的伤疤突然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摔碎骨头就在昨天。

那些年的阴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攥紧了裴淮安的手,喃喃道:

「裴淮安,我怕。」

话音刚落,裴淮安动了,他一把推开苏念,面容冷戾:

「滚远点,别吓到我老婆。」

苏念跌坐在地上,乌发垂下,看不清神色,却很让人怜惜。

我仰望裴淮安,只能看见他模糊冷峻的侧颜,以及他青筋绷起的手背,像是在极力忍耐。

明明裴淮安在护着我,可我隐隐感觉不对。

苏念扬起头,脸色因疼痛而苍白,执拗地盯着裴淮安。

「裴淮安,你就这么恨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一点情分都不在乎吗。」

裴淮安蹲下来,掐着她的下巴,语气冰冷恶劣:

「苏念,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样,我把你放心上,你呢,你一声不吭毁了婚约就要出国,临走前还不让我好过,我不该恨你吗?」

苏念挣脱他的禁锢,哭着要亲裴淮安,眼泪一行一行地掉。

「裴淮安,你还爱我对不对,当年是我不对,我后悔了还不行吗!」

裴淮安没有推开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任由苏念吻上他的脸。

他们俩一个哭得可怜,一个隐忍不言,好像故事里情深难以自抑的男女主。

那我算什么呢,我看了看微微显怀的小腹,又问了自己一遍,我到底算什么呢。

「薛伶。」

冷质清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惊醒了裴淮安。

来人穿着白大褂,金丝框下凤眼轻倦,满身矜贵。

我慢吞吞地起身,抬起略微湿润的眼。

「谢学长,好久不见。」

谢清河微微敛眸,「薛伶,怎么一个人来医院,你男朋友没来陪你吗。」

「你谁啊,少管别人的女朋友。」

裴淮安搂住我,眼神不善。

谢清河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语气却很平和: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和地上那位才是一对。」

裴淮安反应过来,慌乱地扯住我的手,「你别多想,我没只是来得及推开她。」

我垂眸,见我不说话,裴淮安急了。

他冷眼看着仍在哭泣的苏念,一字一句好像在说给我,又好像在说服自己。

「苏念,我们没以后了,你听清楚,我不会再让你伤害薛伶。」

裴淮安这么维护我,我该高兴的。

如果没有看到裴淮安在无人处对着苏念的背影落泪的话。

2

直到回到家里,我还在想。

怎么会这样呢,我有多痛,裴淮安应该是最清楚的。

在我因梦魇惊醒的每个夜晚,都是裴淮安温柔地安抚我,他紧紧搂着我,眼里满是心疼。

「薛伶,别怕,我会让她和你一样痛苦。」

所以裴淮安怎么会还喜欢苏念呢。

那年苏念大闹一场要解了婚约出国,谁也劝不动她。

她走前干的最后一件事是划烂我的脸,把我推下楼梯。

就因为在她毁了婚约之后裴淮安向我表了白。

我滚落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断了,脸上鲜血淋漓。

苏念却在笑,「薛伶,我不要的男人你也别想得到。」

这件事裴淮安知道,那年他守在我病床边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说这辈子一定会保护好我。

「宁宁?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裴淮安抓紧我的手,叫着我的小名,紧张地看着我的小腹。

我收回思绪,轻轻一笑:

「没事,就有点困。」

临睡前,我一反常态地问了裴淮安一句话:

「裴淮安,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黑暗中传来裴淮安坚定的声音,「会,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我闭上眼,我想再相信他一次。

第二天裴淮安去了公司,家里来了一个让我意外的客人。

苏念一袭长裙,风姿绰约,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随意道:

「王妈,我要喝柠檬水。」

支开保姆后,苏念才认真看我,黑白分明的圆润杏眼像毒蛇一样让我不寒而栗。

我扶着肚子坐在了她旁边,苏念也不装了,轻蔑地睨了我的肚子一眼。

「一个野种有什么好护的,薛伶,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沈家未来少夫人了吧。」

她站起来抱臂环胸,居高临下,笑地恶意满满。

「薛伶,孩子生下来有什么用呢,不过和你一样是个没人要的野种罢了,当年我甩了裴淮安他才退而求其次选你,你猜猜现在我回来了,他还会要你吗?」

我心里紧绷的弦在听到她一句又一句的野种时断了。

「啪!」

我抬手甩了苏念一个巴掌。

万籁俱寂,苏念又惊又怒,却突然脸色大变。

她顶着巴掌印跪在我脚边,哭地凄楚无比:

「对不起薛伶,真的对不起,当年是我不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行,能不能原谅我。」

我被她变脸的速度惊讶到了,没注意到身后静静站着的裴淮安。

裴淮安越过我,去扶苏念。

他幽暗的眼神落在她红肿的侧脸上,语气很淡。

「薛伶,她不懂事,被惯坏了,你和她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我掐紧手心,直视他:

「你是在怪我吗,裴淮安。」

裴淮安抬眼,微抿着唇。

「我只是怕你动了胎气。」

他放开苏念,起身想要去拉我的手。

苏念扯住他的衣袖,雨打娇花一样惹人怜惜,红着眼圈控诉:

「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她露出新伤旧伤交错不断的手腕,眼里一片破碎绝望。

「裴淮安,我在国外过的生不如死,你还要我怎么样,那次受伤,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育了,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高兴吗?」

说完她决绝起身,哭着跑了出去。

裴淮安愣了一下,那个眼神我很熟悉。

他曾对着我鲜血淋漓的伤口露出这个眼神,他在心疼。

就在裴淮安要追出去时,我扯住了他的手,喊他:「裴淮安。」

裴淮安回头,眼底一片冰冷,他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

「薛伶,别闹。

「你没看见她的手伤成什么样了吗?」

3

这是裴淮安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下意识放开了手,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丝丝缕缕的痛从心脏蔓延出来,我本来没打算和裴淮安在一起的。

他是北城桀骜轻狂的太子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们唯一的联系就是在一个教室上课。

那时候高中,父母都忙着自己的生活,谁都不想管我这个拖油瓶。

老师也看不起我,带头让同学们孤立我,我每天接受的都是嘲笑和讥讽。

这我也能忍,直到一次考试随机分座位,我被分到了苏念前面。

这个被娇宠长大的大小姐咬着糖笑:

「薛伶,听说你爸妈都不管你啊,这样吧,你给我传答案,我给你钱。」

我拒绝了,于是大小姐恨上了我。

那段时间我甚至都不想去念书,苏念天天欺负我,泼水撕作业都是家常便饭。

她找人把我衣服扒了的时候我甚至想从六楼跳下去算了。

裴淮安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给我披上衣服,警告苏念别太过分。

又在老师诬陷我作弊时替我讨回公道。

我至今还记得他那时意气风发地笑:

「薛伶是我护着的人,你们谁再动她一下试试。」

此后再没人敢欺负我,他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我以为那就是永远。

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到黑夜,眼泪好像流不完一样。

手机传来提示音,裴淮安发来了消息。

他同往常一样嘱咐我,只是在末尾加了一句:我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他在哪儿。

真可笑,他无微不至地关心我,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却躺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

夜晚我躺在床上,也许是心神恍惚,小腹阵痛,保姆又不在身边。

我忍着疼打给裴淮安:「裴淮安,我肚子疼,你能回来一下吗。」

没听到裴淮安的声音,倒是听到了苏念细弱无助的抽泣声。

「我没关系的,裴淮安,你去陪薛伶吧,你们有一个孩子,我却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接着是裴淮安懒怠的声音。

「你听话,苏念病成这样,我不方便回去,保姆呢,医生说了,四个月的孩子不会出事的。」

心脏钝痛,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裴淮安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还记得苏念是怎么对我的吗?是不是这个孩子没有了你就满意了。」

苏念哭地凄惨:「薛伶对不起,我去死好不好,求你别拿孩子开玩笑,裴淮安他只是可怜我。」

裴淮安他妈就是因为小三拿孩子逼宫被气病的,他被刺激到,也发了脾气。

「薛伶,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怎么越来越不懂事,肚子不舒服找医生啊,找我有用吗。

「你别总拿当年的事闹了,苏念已经成这样了,你还不满意吗?再说了,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她为什么只欺负你。」

冷汗大滴大滴地流,我疼地蜷缩在床上,气若游丝地拨通了谢清河的号码。

恍惚间,仿佛看到十八岁的裴淮安笑着对我说:「薛伶,别回头。」

外面大雨如注,谢清河顶着风雨赶来了。

我已经疼地说不出话,谢清河一身寒气,抱起我赶往医院。

4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急诊室,谢清河靠在床边,上挑的凤眼一片潋滟。

「你醒了。」

他端来温水喂我,抬眼温如桃花。

「喝点水吧,给你看病的是我同事,我问了,孩子的情况不是很好。」

我微仰头,任由眼泪滑过,我这个状态,孩子怎么会好呢。

一双温凉的手为我擦拭滚落腮边的泪珠。

「别怕,薛伶,做你想做的。」

看着这双清光艳艳的眼,我陡然生出些勇气。

等裴淮安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好了很多,捧着谢清河给我煮的粥慢慢喝。

裴淮安急切地扑到我床边,眼尾淤红,有些不知所措。

「薛伶,你怎么样了?昨天我话说重了,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是在逼我回去。」

我淡淡拂开他的手,没有告诉他孩子情况不好的消息,而是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我没事啊,裴淮安,反正医生说了,四个月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裴淮安单膝跪倒在我床边,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只是看我,眼里有哀求有慌张。

病房外面传来动静,苏念闹过来了。

她散着头发,一言不发地走过来,看着裴淮安紧握着我的手,突然露出一个绝望的笑。

她掏出一把刀,割上了自己手腕。

「裴淮安,对不起,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幸福。」

鲜血喷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一切都静止了。

裴淮安红了眼,颤抖着抱起苏念,朝我怒吼:

「薛伶,你满意了吧!」

与此同时我看见了苏念得意的眼神。

也许是太过慌乱,裴淮安把手机留在了我床边,鬼使神差地,我解锁了屏幕。

我看到了那条置顶微信。

「苏念,你回头,我就原谅你。」

时间是三年前,是我被苏念划烂脸推下楼梯的那段时间。

在我痛不欲生夜夜梦魇的时候,我的枕边人在求罪魁祸首回头。

一瞬间近乎窒息的的濒死感淹没了我,喉咙里传来甜腥味,我几乎呕血。

原来只要苏念回头,我受过的折磨他都可以不在乎。

原来苏念说得对,我只是裴淮安退而求其次的备选。

我捂着小腹哭了又笑,谢清河走进来,凤眼微垂,满眼疼惜。

我哽咽着扯住他的手:

「谢清河,你再帮我一个忙,帮我预约手术吧,这个孩子,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