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堇琛舒萦的其他类型小说《寡妇穿书七零,闪婚军官甜蜜养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勤奋的啄木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婆婆在陈家是如何展现实力的曲笙不得而知,只知道下午三点他们回到家,每个人神清气爽,脸上的桀骜与得意止都止不住。文馨怕她妈和两个兄弟吃亏,紧张地上下打量,看有没有受伤。想也知道绝无此种可能性。以三敌二,对方寡母弱男,轻松压制小意思。张永梅摆摆手,让闺女无须担心,“你带孩子安心着,等养好身子再回去。”“放心,你们四个的口粮从我和你爸棺材本扣。”这话当着大伙面说,实际也是说给几个儿子儿媳听。“晚上你带孩子们睡我这儿,你爸打地铺,要么去杂物间凑合凑合。”“那不行,杂物间冷,爸年纪大怎么受得住。”曲笙见此情况,咬咬唇说:“姐,你带安安跟我睡,爸妈带心怡和可可。”小儿媳会施以援手,着实令张永梅夫妇感到意外。“你自己还怀着孩子…”“没事,妈,现在...
《寡妇穿书七零,闪婚军官甜蜜养娃完结文》精彩片段
婆婆在陈家是如何展现实力的曲笙不得而知,只知道下午三点他们回到家,每个人神清气爽,脸上的桀骜与得意止都止不住。
文馨怕她妈和两个兄弟吃亏,紧张地上下打量,看有没有受伤。
想也知道绝无此种可能性。
以三敌二,对方寡母弱男,轻松压制小意思。
张永梅摆摆手,让闺女无须担心,“你带孩子安心着,等养好身子再回去。”
“放心,你们四个的口粮从我和你爸棺材本扣。”这话当着大伙面说,实际也是说给几个儿子儿媳听。
“晚上你带孩子们睡我这儿,你爸打地铺,要么去杂物间凑合凑合。”
“那不行,杂物间冷,爸年纪大怎么受得住。”
曲笙见此情况,咬咬唇说:“姐,你带安安跟我睡,爸妈带心怡和可可。”
小儿媳会施以援手,着实令张永梅夫妇感到意外。
“你自己还怀着孩子…”
“没事,妈,现在宝宝挺乖的,反正我晚上也时常睡不着,不如让我提前适应下起夜喂奶的节奏。”
事情已定,张永梅偷偷松口气。让老头子去杂物实乃下策,如今有更好的办法,他们肯定选择小儿媳抛出的橄榄枝。
而作为讨论中心的当事人文馨则默默低头,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愧疚。
曲笙收回余光,随即暗暗叹气。
其实她刚刚说的理由并未掺假,她经常失眠,想着反正睡不着,不如学习学习二姐怎么带孩子。
文馨生了三胎,带孩子得心应手,小婴儿凌晨突然惊醒,睡不安稳,她会熟练而又轻柔地揽入怀中给宝宝哼摇篮曲。
孩子若哭个没完,她丝毫不慌,先伸手摸摸小孩后背检查是否出汗,如果有汗液,那就减掉一层衣物,让孩子的肌肤保持干燥温暖的状态。
再哭,则检查是不是肠胃不通畅,有没有拉粑粑尿尿等。
文馨告诉曲笙,孩子哭一定有原因。就跟人生病是一样的,对症下药才能解决问题。
曲笙靠在床头,借着微弱的灯光关注乐乐吃奶的动作。乐乐很依赖母亲,填饱肚子的同时不忘攥紧妈妈的手指。看得曲笙轻抚肚皮,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期待自己的宝宝降生。
第二日,鸡鸣天亮,大雪终于停了。推开门抬眼眺望遍地银白,空气冷冽。
“永梅,你家文馨回啦?”听着熟悉的音调,视线向上微抬,果然是隔壁婶子。
曲笙额头挂下三条黑线。
张永梅刚从菜园回,靴底全是冰碴湿泥土,正准备拿细棍清理,听见问话头也没抬,大声应道:“嗯呐,接她回家住段时间。”
“仨孩子都接来了,亲家母能放心啊。”隔壁婶子大致猜到事情原委,仍忍不住拐弯抹角向张永梅求证。
张永梅板着脸,语气淡淡地说:“有啥不放心。”鞋底刮干净后把棍子远远甩开,话锋突转,“你家小子的婚事咋还没动静?不是说那城里姑娘非你儿子不嫁?”
射出去的箭锋正中隔壁婶子眉心。
听到这里,陪二姐坐在堂屋炕上剥花生的许倩撇撇嘴,笑得幸灾乐祸。
呸声道:“叫她喜欢多嘴。”
一个大队五六十户人家,居住的又比较密集,谁家发生点啥事,基本瞒不过隔墙的耳朵。
窝冬的年末,老少媳妇闲得出屁,聚一起就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她们正愁没新话题延展,文馨就撞上来了。
依偎在奶奶身边的晓雯立即爬起来推开一点点窗缝,风雪密集,白茫茫的视线中小姑娘看见爸爸率先下车,身影移动的瞬间暴露出后座抱着孩子的女人。
女人的脸用粗布头巾包裹,遮挡了五官,晓雯仔细辨认两秒,“呀”地一声轻呼:“姑姑!”
“奶奶,姑姑抱着小妹妹来了。”
这是曲笙第一次见裴文馨,以往都是通过家里人口述综合二哥长相,有那么个模糊图像在脑海聚成。
今日看到真人,比想象更秀丽文雅。
尽管她的皮肤遭风雪吹刮干燥粗糙,眼下泛青,两颊稍稍凹陷,一副精血严重缺失的虚弱蜡黄形象。
她怀里的孩子里三层外三层包裹,抱到室内解开外衣,瘦瘦小小的婴儿可怜巴巴,看着就让人心疼。
曲笙婆婆抱起外孙女脸贴脸,泪花闪烁,声音暗恨:“冠良你把事原原本本告诉我,那老虎婆和死人陈国荣又做了什么欺负我女儿!”
说到后面她几乎咬着后槽牙低吼。
裴跃进看眼垂头哭泣的闺女,背手双拳紧握,沉声问大儿子,“心怡和可可呢?”
“我自行车载不了四个人,暂时把她俩留在家。”裴冠良先回答老爹问题,他神色冷峻,怒气未散。
裴跃进当机立断,发话安排二儿子现在去接两个外孙女。
虽不知前因后果,但能逼得他闺女带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冒着大雪回娘家,一定是忍受了天大委屈。否则以文鑫乖巧孝顺的性子,她绝不舍得让爹娘担心。
“好。如果亲家母不放人,你知道怎么做。”
“知道。”
张永梅暴跳如雷,“什么狗屁亲家母,黑心贱人差不多。”
猝然拔高的音量将怀中婴儿吓得全身颤栗。文馨顾不上难过,连忙从母亲怀里接过孩子轻声拍哄。
曲笙见堂屋情况乱糟糟,唯恐再次惊扰孩子,便轻声对姑姐说:“二姐,去我房间哄小侄女吧?”
文馨朝她感激点头,“好。”
等曲笙带着文馨孩子离开堂屋,裴冠良立即将事情原委如实告知父母。
事情起因很简单,他妹妹怀孕时营养摄入不足,导致孩子出生后奶水不够,小孩每到半夜就饿得哇哇哭,文馨怕女儿嗓子哭坏,央求陈国荣去搞只小山羊来,以羊奶代替母乳。
陈国荣优柔寡断,百般为难,说他哪有本事搞到山羊。就算运气好猎到一只,叫人发现岂不是全家遭殃。
文馨退而求其次,既然小山羊没有,每天补个鸡蛋,或者想办法买罐麦乳精总行吧。
结果这话被陈国荣他妈听见,老虎婆一跳三丈高哐哐拍门辱骂文馨,“光打鸣不下蛋的玩意儿还敢提要求吃鸡蛋喝麦乳精?找块镜子瞅瞅,长那衰相配不,我儿子倒八辈子霉娶你做媳妇,连生三胎赔钱货,天老爷诶,你这是要我陈家后啊。”
“你看陈老鳖媳妇,多贤惠能干呐,再看看你一张馋嘴就知道吃吃吃,我家都要被你吃垮了喲喂…”
陈国荣的娘拍腿假嗷,声音大到左右邻舍听得清清楚楚,文馨满腹委屈坐在床榻上,恨不得立即抱着孩子去死。
裴冠良说:“我到的时候还在骂。”
他万万没有想到妹妹在夫家竟是过得这种日子。虽然老早知道妹妹的婆婆不好相处,却也仅仅停留在各家都有婆媳矛盾的刻板印象里。
舒萦脑子无比清明,如果就这样回家,曲梦姿肯定倒打一耙,造谣她名声。
毕竟一夜未归,鬼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加上二流子逃了,两人若里应外合往她头上泼脏水,无论真假,受伤害的总是弱女子。
尤其是年轻美貌的弱女子。
所以舒萦向裴堇琛提了一个荒唐请求。
“对外称,就说我喜欢你,死皮赖脸追着你跑。结果半道中暑昏迷,脑袋磕破了,你把我送去卫生院,这才一夜未归。”
裴堇琛:“……”
“我,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缠着你。后续我会解释……。”
男人打断她:“重点是这个吗?”
“啊?”女孩嘴唇微张,一脸单纯。
“漏洞百出的谎言暂时搁一边,你就不担心我有家室?”
裴堇琛很想敲开小妮子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啥。
一会儿羞涩内敛,一会儿浑身是胆。
女孩低着头,轻声解释:“我怕呀。但是我没办法,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她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在赌。如果你有家室,骂名我会承担,我肯定尽量把你撇清。”
“如果没有……”她轻咬下唇,尽管拉人下水很缺德,可比起二流子,跟军官捆绑,名声到底好听些。
诶,说来说去,男的处境总归好于女人。
男人顶多被人调侃桃花运旺盛,不像女人,在这个社会处处受限制。
就像她前世,丈夫酗酒身亡,沦为寡妇后总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来面前晃悠,不是自己的错,婆婆却将一切罪责怪在她头上。
骂她扫把星,骂她狐媚子,不安分,天天勾搭别家男人……
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样,调换一下位置。”
舒萦茫然抬眸。
“追求者的角色换成我。”
“正式介绍下,我叫裴堇琛,隔壁新安村大队楚会计的儿子,家中排老幺,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目前就职盛京军区守备三区第7团下辖营营长,26岁,未婚。”
舒萦眨巴眨巴眼睛,大脑有点宕机,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相亲了。
“你消化消化,时间不早了,我先把你送回家。”
烈日当空,太阳炙烤着大地,哪怕躲在大树底下,仍能感受到一股接一股的灼人热浪。
曲家村在新安村隔壁,从卫生院出发,脚程半小时,骑车的话,十二三分钟足矣。
蹬车骑进村子,所经之处,无不掀起讨论浪潮。
骑车的小伙村民不认识,但坐后面的小姑娘,他们眼熟的不能再眼熟!
不是说曲家小女儿三天后要嫁给县城农药厂副主任的侄子吗?
那男的好像不长这样吧!
端午节那天见过,身高比骑车的军官至少矮一个头。
大娘大婶面面相觑,眼神浮现出吃瓜的兴奋——曲家有热闹看了。
曲家。
“你啊你,我真是把你惯坏了。后天刘家过来接新娘,你要我们怎么办?”
李香莲怒不可遏,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
被父亲抽了三巴掌的曲梦姿要死不活地趴在地上,嘤嘤哭泣。
曲树平听着心烦,怒火中烧,抬起脚踹她。
李香莲到底心疼女儿,拉着丈夫说:“你就是把她踹死也不抵事啊。”
“你说咋办!”
李香莲瞅瞅四女儿,叹气道:“还能咋办,让梦姿嫁过去呗。”
就曲梦姿这段时间的表现,小心思透露的明明白白。
“刘家又不是瞎子。”曲树平吐出一口土烟,气性倒没刚才那么大了。
家中儿女就属曲笙出类拔萃,其他几个虽称不上丑,却实在普通。
眼睛不瞎的都知道选谁。
曲梦姿听见她爹这么说,心下不满。嘟着嘴巴擦掉眼泪:“刘家不会要一个失身的黄花大闺女。”
“曲笙被二流子糟蹋,身子脏了,谁还会把她当宝贝。”
李香莲和丈夫对视一眼,对啊,刘家那小子再怎么喜欢曲笙,他妈肯定不会允许失身的儿媳妇进门。
哪个男人愿意顶着绿帽子办婚事?
“可200块钱……”曲树平最担心钱的事。
“彩礼哪有退还的,况且又不是没把女儿嫁给他。”
只不过换一个女儿而已。
三人在堂屋旁边的房间密谋,声音其实不小,曲家两兄弟连同老二媳妇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后面,老二媳妇陈桂华越发不齿,亏他们做得出!
叮铃铃,院门外传来自行车刹车铃声。
消失一整晚的曲笙水灵灵踏进家门,身后跟着位穿绿军装的高大男子。
“笙笙,你回来啦。”
房间的曲梦姿听见笙笙二字像是得了应激反应,猛地从里面窜出来,指着曲笙鼻子骂:“你还有脸回家!”
曲笙歪头,无辜眨眼。
“你做的好事,差点害爸妈在村里抬不起头。”
这时曲家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什么事啊?”
曲梦姿余光瞥见院墙外冒出的人头,极力压制唇边翘起的笑意,绷着脸义正言辞:
“婚前私通,背着未来婆家跟二流子偷情,一夜未归,你们说有没有错?”
话音落地,全场哗然。
天,曲笙私通二流子!
视曲笙为梦中情人的少年们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
“咋不能啊,平时装的乖巧罢了。”圆脸村姑酸不溜几嘲讽。
“滚滚滚,酸鸡。”
“你!”
院里,曲笙先是神情茫然,不懂姐姐为何无端指责自己偷情。随后表现的十分受伤,摇头否认说自己没有。
“那你说说,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对啊,一晚上没见到人。”李香莲站出来,脸色阴沉看着小女儿。
“我…我…”曲笙为难,不知如何解释。
看好戏的酸鸡村姑像抓住曲笙把柄一样,朝众人洋洋得意,“瞧,她编不出理由。”
曲梦姿冷笑,脚步向前挪动,正要把妹妹按死在荡妇罪名里。
那位一直没有吭声的军装男人突然开腔。
“昨晚她在卫生院。”
刚刚注意力都在曲笙身上,此时男人一说话,霎时吸引所有目光。
“不信的话可以去公社卫生院找大夫护士求证。”
裴堇琛到家时,大嫂二嫂正在厨房忙活晚饭,几个小朋友在院子里玩老鹰捉小鸡,如同过去的每一天,热闹又温馨。
“小叔!”
侄子裴伟亮眼尖,松开抓住姐姐衣服的手,往跨进院门的小叔奔去。
“小叔今天一天没看见你,你去哪儿啦?”
裴堇琛抱起侄子掂掂,肉肉的屁股压在胳膊上有点分量。
“做正事去了呗。”
“什么正事呀?”侄子侄女一窝蜂围住他,叽叽喳喳非要问清楚。
二哥裴智超从旱厕出来,咦声道:“你把供销社搬家来啦。”
停放在门边的自行车,左右两边竹筐快堆成山了。
小孩子们听到供销社三个字,呼啦啦跑到自行车旁边,“小叔,你买糖没,我要吃糖。”
家中所有长辈,就属裴堇琛最好说话。
每次回家必带零嘴。
裴智超一嗓子引出屋内的裴父裴母和大哥。厨房的两个嫂子碍于手中活计,抽不开身,只得暂时按下好奇。
裴家是个大家庭,裴跃进和张永梅一共生育四个儿女。其中老二老三双胞胎,姐姐先冒的头。
老大裴冠良今年30岁,性格老实本分,与同村的黄家闺女黄美慧结婚,十年间育有两女一子。
大女儿8岁,取名裴晓雯,也是家里第一个孙辈,聪明懂事。
儿子裴凯,6岁,比较调皮。小女儿裴佳佳,4岁,懵懂天真。
老二裴文馨,28岁,嫁在陈家村大队,生了两个女孩,分别叫陈心怡,陈可可。大的6岁,小的5岁。
老三裴智超,28岁,在公社社队企业的水泥制杆厂上班,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24块钱,算是家里除小弟以外最有出息的人。
媳妇叫许倩,下乡知青,老家比较偏远,南方姑娘,26岁。结婚六年,生下俩儿子。大的5岁,裴伟亮,小的3岁,取名裴灿灿。
十二口人在听完裴堇琛宣布自己已婚,下午刚领的证,明天要带新媳妇回家时,整个裴家鸦雀无声。
裴父最先反应过来,左右瞅瞅,实在没找到棍棒,抓起桌上的瓜子壳就往小儿子身上丢。
“混账玩意儿。在外面闯祸,一声不吭把人娶了,明天姑娘父母打上门,你自己受着。”
但凡脑子正常的应该都想不到闪婚那方面去。
“她父母收了我的彩礼钱,不会打上门的,你们放心。”
张永梅面色凝重,质问儿子:“姑娘什么家庭啊,哪个大队的?”
孩子结婚总不能稀里糊涂办事。
办酒也没提,怕不是卖女儿吧。
母亲的揣测瞒不过侦察兵出身的裴堇琛,“跟您想的大差不差,我媳妇在家不受宠,因为婚事,亲缘关系基本闹掰。”
“今天她父母狮子大开口,我媳妇不干,差点被打。然后下午我拉她去领证,她怕你们看不起,死活不肯跟我回家,现在还搁招待所住着呢。”
张永梅嘴巴张了又张,望着孩子他爹。
裴跃进满面愁容,叹气道:“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团乱麻。
“弟,你就把人扔招待所?”大哥裴冠良不敢相信他弟能做出这样不靠谱的事。
“是啊,你们既然已经领证,总要打回家。”
张永梅感觉脑仁嗡嗡疼,“你还没回答我,你媳妇哪个大队。”
“曲家村,曲树平的女儿。”
“住哪块?”
“离村口不远,门前栽着一棵大槐树,就在他们大队村支书隔壁。”
曲家村大队,村支书隔壁,裴跃进恍然大悟。
“噢,想起来了。上个月他们村支书家儿子儿媳先后去世,儿媳喝农药自杀的,当时还引起广泛讨论来着。”
不过村支书隔壁人家,裴跃进没太大印象。
“领完证总要办酒席,不明不白娶个媳妇回家,那嘴巴多的又该乱讲话了。”
大嫂曲芳仪笑说:“娘,就算办酒,那些个嘴巴多的该讲还是会讲。”
这倒是。
“我后天要归队,铺太大席面来不及准备。爹,娘,劳烦你们请叔叔伯伯,堂屋爷爷和几个相熟走过人情的邻居来家吃顿简单便餐好了。”
“行,明天早点去接你媳妇回来。既然是正儿八经领过证的,我们家就不存在瞧不起人。”
一家之主发话,大伙都听在心里。
回房前,裴堇琛解开零嘴袋抓了一小把水果硬糖出来。
“雯雯来分,每人两颗,多的给爷爷奶奶。”
翌日天不亮裴堇琛推车前往公社。
看眼时间,六点不到,先去自由市场逛一逛,买点肉回去做席面。
等食材买齐,敲开招待所曲笙住的那间房,睡眼惺忪的姑娘头发懒懒披在身后,脸蛋被两边鬓发遮住看起来更小了。
“这么早呀。”声音软软糯糯的,裴堇琛恨不得捧着她小脸吧唧一口。
“爸妈让我早点过来接你。”
曲笙一下子清醒,“真的?”眼睛瞪超大。
裴堇琛瞧着有趣,曲起手指蹭蹭媳妇脸蛋,啧,嫩滑的仿佛一碗鸡蛋羹。
“骗你作甚。”
“饿不饿?给你买的包子油条。”
“吃完退房,咱们再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中午简单办个席面请亲朋好友吃顿喜酒。”
早晨的供销社,比昨天下午人要稍微多点。
按照清单买完东西,小两口没敢耽误,迅速骑车回新安村大队。
裴家当军官的小儿子闪婚隔壁大队曲家小女儿的八卦新闻清早在大队炸开,村民碰上,见面第一句就是:“诶,你知道裴会计家……”
而裴家众人见到曲笙第一眼,瞬间明白裴堇琛为何忙不迭的把人拐去民政局了。
太漂亮了。
皮肤白的发光,头发乌黑顺滑,人也很有礼貌,书卷气浓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读过很多书。
实际上,曲笙只是初中毕业。
散了席,曲笙掏出两份礼物双手奉上,递给公公婆婆。
一罐茶叶,一件清凉透气的衬衫。
“爸妈,今天辛苦了。”
小儿媳情商高,会做人,裴家夫妇心下愈发满意。
到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夜聊,谈到小儿媳,裴跃进枕着后脑勺说:“挺好,以后孙子孙女肯定好看。”
俗话说得好,爹挫挫一个,娘搓搓一窝。
反之,娘长得好,孩子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孕期四个月,裴家来了位意外之客——曲笙的大姐曲芳仪。
曲芳仪是曲树平的大女儿,今年31岁,曲梦姿结婚时她在场,对于小妹和家中父母的关系全都看在眼里。
不过曲芳仪自认为她是一碗水端平,从不拉偏架。
所以秋收农忙结束,便带着小儿子上门走亲戚,顺便劝劝小妹向爹娘服个软,别再犟下去。
一个女人,没有娘家撑腰咋行。
“姐?”曲笙眨眨眼,确认真的是原主大姐。
“你怎么来啦?”
曲芳仪娇嗔地睨了小妹一眼,“咋,不欢迎我来。”
“没有,”曲笙抿抿唇瓣,一边牵着大姐的小儿子往堂屋走,“只是觉得意外而已。”
堂屋坐着两个嫂子,几位侄子侄女,曲笙为双方做介绍。
公婆在房间听见声儿陆续出来。
“叔儿,婶儿。”
“欸,你好你好。”
第一次见小儿媳的娘家姐姐,张永梅和裴跃进态度热情,忙拿出瓜子点心石榴招待,茶水倒八分,怕她不自在,又让曲笙带姐姐去房间聊。
跟着小姐进了卧室,曲芳仪转着眼珠子打量四周,啧啧感叹:“行啊小妹,到头来还是你嫁的最好,最享福。”
曲笙装作听不懂,浅笑附和:“姐夫对你也很好呀,有三个侄子撑腰,听说亲家婶都不敢跟姐姐大小声。”
提起三个儿子,曲芳仪掩饰不住的骄傲,嘴里却谦虚说:“哪有的事儿,我婆婆人不错,反正就这么过呗。倒是你,三妹肚子都快五个月了,你还没动静呢?”
想起小妹男人在部队,曲芳仪自打嘴巴,“瞧我,忘记妹夫是军官。诶,军官能带家属随军吧?”
曲芳仪噼里啪啦讲一堆,嘴巴从进门就没停过。
问题太多,曲笙一时不知该回答哪个。
曲芳仪纯话痨,根本不在意妹妹是否回应,想到此行目的,忽然叹气说:“小妹你气性忒大了点,知道现在村里人怎么讲你的吗?”
“骂你白眼狼,结婚不带丈夫回门,嫁出去四个月,一次也没回过娘家。你说说,到底有啥深仇大恨,至于么。”
曲笙端起茶缸递给姐姐。
曲芳仪接过大口大口牛饮,方才讲得唇干舌燥。
“那天你不在,没听见爹娘怎么骂我的,反正从小到大他们二老就偏心三姐,我也懒得舔着脸凑上前贴冷屁股。”
“这话咋说的,天下哪有儿女说父母的不是。”
曲笙撇过脸,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曲芳仪皱眉,觉得小妹整个人变好陌生,冷漠,无情,又作里作气。
“你男人知道你这个样吗?”她有点生气。
结果曲笙捂着脸蛋娇笑道:“他就爱我这样。”
曲芳仪:……
讲不到一块去,曲芳仪索性换话题,“你三姐比你还飘,仗着怀孕,在婆家作威作福,就差没骑在妹夫头上拉屎。”
曲笙眉梢轻挑,拉长语调哦声说:“看来三姐三姐夫感情很好嘛。这桩姻缘能成,该感谢我。”
她大言不惭,好像忘记结婚那日鸡飞狗跳的场景是被谁挑起来的,曲芳仪彻底无语。
话不投机半句多。
眼瞅快到中午,曲芳仪招来在堂屋和裴家孩子玩疯的小儿子,“兵兵,走了。”
“笙笙大姐,中午留下吃饭啊。”厨房的婆婆听见声儿连忙出来。
“不了不了,谢谢婶儿,我家还等我回去煮饭呢。”
礼节性客套,谁也不会真的留下吃饭。
送走大姐和外甥,转身差点撞上发怔的二嫂,“诶唷。”曲笙拍拍胸口,吓一跳。
许倩回过神,连连道歉。
“没事。怎么啦二嫂,魂不守舍。”
许倩重重叹气,走到石榴树下落座,“看到你大姐,我也想我姐。”
初秋的阳光天蓝云淡,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曲笙背靠摇摇椅抬手轻抚小腹,静待下文。
“我姐大我两岁,在遥远的彩南省当知青,那边气候湿润,原生态的自然环境繁殖各种昆虫,姐姐最怕虫子,可她给家里的信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后来等我下乡,姐姐在插队的地方结婚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婆家对她好不好,我们一无所知。”
“我家虽住城里,却并不富裕,五个兄弟姐妹,大哥接我爹的班,工资勉强糊口。二姐拼尽心机,哄着我妈下岗让她顶替,三姐就是我说的去彩南省那位。”
“父母没有收入后,无力补贴我和三姐。到后来,书信也渐渐变少,所以这些年我只带你二哥回去过一次。”
曲笙跟着轻叹。
她不会安慰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递一条手帕给二嫂擦擦眼泪。
许倩抹掉眼角的眼光,飒爽道:“有感而发,你不用同情我哈。”
曲笙抿唇笑笑:“论惨的话,我好像也差不多噢。”
话音落地,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厨房里,婆婆透过窗户看眼外面,转头对老大媳妇嘀咕:“她俩倒是兴趣相投。”
黄美慧淘着玉米面,闻言说:“都是读书人儿。”
可不合拍么。
步入深秋后,曲笙的肚子终于鼓起来了。
像吹皮球一样,十月份的时候还是扁扁的,连大姐曲芳仪都没看出她怀孕。
这会儿曲笙摸着凸起的小肚肚低头交流,“宝宝,你说爸爸年前能不能回家呀?妈妈想他了。”
或许是感受到母亲的情绪,肚皮忽然微动,曲笙立刻僵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她在踢自己吗?
曲笙噙着眼泪慢慢轻抚,声音更加温柔:“宝宝,你在回应妈妈对不对?”
“是的话,再动动,让妈妈再感受一下你。”
小人儿配合地伸出不知是手还是脚的部位,不轻不重敲击。
噙满眼眶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流,倾泻而下。
丈夫远在部队,她一个人怀着孩子,每到夜深人静孕妇的敏感情绪乘以数倍增加。
她孤独,害怕,又紧张。
即使每周都有电话联系,可到底比不上真人在身边陪着。
委屈的泪水发泄完,曲笙吸吸鼻子向腹中宝宝告状,“你爸爸坏。”
具体如何坏,曲笙舍不得举例具体罪行,只是重复一句你爸爸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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