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撞破了他们的交易,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这儿,我眼眶泛红,双手颤抖着攥紧信纸,指甲几近嵌入掌心。
但我没时间悲伤,只能继续翻找。我又找到一本详细记录着历年大齐军备布防的名册,关键处还有涂改痕迹,显然已被泄密。
这么看来,祁徊叙真的是主和派。他一直不愿开战,大齐防线漏洞百出,开战无异于羊入虎口。
名册旁,是他手书的批注,分析着朝中势力纠葛、各怀鬼胎的盘算,字里行间都是力挽狂澜的艰难,我心头一颤,一时间不知作何感受。
我正欲离开,目光却再次投向那摆满了瓷器的墙面。一格格木质托架,稳稳托举着件件瓷器。
那个青花釉里红瓷瓶,是琼州特有的。
我指尖轻颤着触上瓶身,凉意沁入肌肤,却烫得眼眶酸涩。
还未等我有何反应,那面墙竟自己动了起来。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暗室。
我走进去,却不敢相信看到了什么。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紧接着如密集鼓点,在耳畔轰然作响。
入目之处,满满当当全是我的画像,一幅幅整齐悬挂、层层堆叠,从青涩稚嫩的豆蔻模样,到眉眼初绽风华的及笄之姿,无一遗漏。
纸张色泽各异,想来是不同年月所绘,有些微微泛黄,透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有些还崭新,似刚完工不久。
而最新的那幅画,俨然穿着我那日回门的着装——祁徊叙送来的,藕粉苏缎银丝长裙。
只是画中人的面孔不是沈虞锦。
而是我,桑云穗。
“被你发现了。”
祁徊叙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我却浑然不觉。他跨进暗室,身形挺拔,脸上不见丝毫意外,唯有一双深邃眼眸,牢牢锁住我,似要将我看穿。
见他这般神色,我心头“咯噔”一下,如梦初醒——他分明是早料到我会进来。
“殿下,臣妾……臣妾不是有意冒犯。不过是瞧见这瓷瓶精巧,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