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说瞒着也不妥。
周家的那些赔礼都是看在堂妹的面子上才送来的。
不提堂妹的功劳,难不成他们家把这些都给私吞了?
“应该是大哥私塾的夫子出面了吧,他们那个夫子性情刚正不阿,对学生一向公道。”许靖姚道。
“对对对,肯定是肖夫子。
既是夫子帮的忙,那这个钱咱也不能要,安哥你拿去给夫子吧。”
许松石和许铁生想起私塾肖夫子的为人,顿时恍然大悟。
“嗯,这些米面什么的都放在家里用吧,银子等我去私塾的时候给夫子带过去。”许安回答。
既然大妹开口将这个功劳推到了夫子身上,即表示她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这事和她有关。
既然如此,那些米面油菜什么的就留在家里,大家一起吃。
银票等会儿找个机会偷偷给她。
“爹,你怎么跑回来了?地翻完了吗?
还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是嫉妒有人上门来跟大哥赔礼道歉?”
就在许铁树神思不守,一张脸变来变去的时候,许小小突然蹦到他面前。
许铁树.....
他真想打死家里几个见天给他添堵的崽子。
但看了眼就站在门边的许靖姚,只能僵着脸,很没志气的开口:
“爹都在地上忙活一上午了,衣服都汗湿了,眼看着要到饭点了,还不能回来歇歇么。”
“进来歇着吧,没翻完的吃了午饭再去。”许松石抬头看了眼脸上的汗迹尚未完全散去的大儿子,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上午他悄然去看了一眼,见儿子非常卖力的在那翻地,诧异之余内心着实有几分欣慰。
若大儿子从此改心革面,重新做人,未尝不是美事一章。
做父亲的心情与许二丫等是不同的。
不论许铁树有多荒唐不肖,都是他的亲儿子。
若能看着他变好,许松石自是打心里感到高兴。
许小小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许铁树这样的人,哪怕是天下的红雨,他都不可能变好。
“下午那点地你一个人去翻吧,我下午要进山。”许靖姚看了许铁树一眼。
“你进山干啥?”许铁树下意识地问。
“自然是去看看能不能猎点值钱的东西回来,家里现在到处要钱,我若再不进山,等手上那点钱花完了,大家都去喝西北风啊。”许靖姚淡淡的道。
“你要进山的话,身上的钱得拿出来给你娘或者阿爷阿奶存放,不然搞丢了……”许铁生听说她要进山,心头一喜,忙道。
这两天他惦记那五百两银子,心里都快长出钩子了。
可钱在许靖姚的身上,他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
现在的妖怪要进山,总不能把钱都揣在身上带到山上去吧。
他聪明的没提自己,知道家里人不信任他。
“我若把钱交给娘,你是不是打算等我一走,就去她手中把钱都诓出来?”许靖姚盯着他。
“没,没有的事,我已经洗心革面,不再赌了,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许铁树忙道。
“大丫头自己挣的钱该怎么放由她自己做主,你少惦记。”许松石皱眉瞪了他一眼。
这个儿子有多好赌他是知道的。
若手里没钱,加上有些怕大孙女,说不定还禁得住。
可一旦让他看到了钱,十头牛都拉不住他的脚步。
许靖姚没再理会许铁树,转身去了厨房。
她家今天开基,陈氏婆媳几人老早就在厨房备饭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