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压低声音，“我爸都跟我说了，那小子是碰瓷的。这年头干这行的多了去了，故意往车上撞，就等着讹钱呢。”
我的笔尖一顿。
“要我说，”他继续滔滔不绝，“这种人就该让他在病床上躺着。等他把积蓄都花光了，自然就老实了。”
“徐先生，”我放下病历本，“你确定要聊这个话题？”
“有什么不能聊的？”他撇撇嘴，“不就是个送快递的吗？”
我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你们凭什么不给我儿子做手术！”张母的声音。
“对不起，必须先交手术费...”护士为难的声音。
我赶紧出去。张志强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妈妈正抱着厚厚一叠账单在哭。
“病人情况怎么样？”我问。
“右腿骨折伤口感染，必须马上手术。”小王说，“但是...手术费...”
我拿过检查单。光是手术耗材就要五万多。张母手里那叠账单，已经有七万多了。
“医生，求求您...”张母扑通一声跪下，“能不能先做手术？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
我扶她起来：“阿姨，这个...”
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装，接着装！”徐世豪不知什么时候坐着轮椅出来了，“故意往我车上撞，现在又来这套，你们这些穷鬼可真会演戏！”
我转过身：“徐先生，请回病房。”
“我为什么要回去？这是我家投资的医院！”他提高了声音，“保安！保安呢？把这些碰瓷的轰出去！”
走廊里的人都停下脚步。张母愣在原地，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你说谁碰瓷？”张志强突然撑起身子，“明明是你醉驾撞人！”
“胡说！你才喝酒了！”徐世豪嚷嚷起来，“耽误我去迪拜玩，这笔账我跟你好好算！”
“去迪拜？”张志强冷笑，“你先把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