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
是小区里的好心邻居看我晕倒不对劲,才把我送来的。
到医院时我早已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医生试图通过送起来的邻居联系我家人。
好不容易通过物业群找到徐墨的电话,可是一连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
还想再打时,他们发现我的电话被对面拉黑了。
只能看到手机跳出几条消息。
“别想再作妖,我在照顾晓柔,没空搭理你!”
“初七早上民政局门口见,离婚前我不想看到你恶心的脸!”
没有办法,医生只能给我用药。
可是这样一来,孩子,又不得不流掉。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平静的接受了。
上厕所时,我听到护士们闲聊。
“真是人比人得死。”
“三号房引产的这个,过了这么多天老公都不来看一眼!”
“是啊,哪像徐医生对老婆那叫一个紧张小心,明明检查了没什么问题还非要不放心住了3天院呢!”
“可不是,徐医生忙里忙外的还天天亲自炖汤,哄着吃喂着吃,黏糊的我牙都要甜掉了!”
“嫁男人啊还是得擦亮眼睛,要找就要找徐医生这样又帅又厉害还疼老婆的~”我站在厕所门口,下身还隐隐作痛。
这一刻,仿佛和两年前重叠了。
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哭,也不觉得恐惧和悲伤。
我甚至有种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
或许,这个孩子真的和我没有母子缘分吧。
上一世,他死在自己亲爸爸的手里。
别人都是父母盼着孩子出生,徐墨作为亲自接生的产科医生,却恨儿子入骨。
这一世,就算他能活下来,也免不了夹在我和徐家之间。
被来回争夺,被当成徐墨和岑晓柔的出气筒收到伤害。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他现在毫无知觉和痛苦的离开。
护士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我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她们口中疼老婆的好男人,同时也是伤害另一个女人的冷酷人渣。
没什么比这个还要讽刺了。
也不知道她们如果知道真相,会怎么想。
“苏晴?”
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我慢慢回头,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他惊讶地望着我,语气惊喜:“真的是你?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看到他语气熟稔,我却皱起眉。
男人穿着到小腿的黑色大衣,剪裁利落。
他眉眼饱满,鼻子高挺,英俊中带着说不出 的清爽。
虽然是大冬天,可他却一点也不显得臃肿,手腕还露出一只漂亮的银色手表。
这表的牌子我认识。
两年前,岑晓柔回国,就带了一块百达翡丽送给徐墨。
徐墨激动的不得了,除脸动手术,其余时间就算睡觉都不肯摘。
可是,我真的认不出眼前这位一看就不差钱的精英男人是谁。
察觉出我的疑惑,男人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我是顾严。”
我顿时愣住了。
顾严?
怎么可能是他?
记忆里,顾严一直戴着副厚得像啤酒瓶底的老土眼镜。
他是贫困生,每天咸菜馒头吃的面黄肌瘦,瘦成排骨。
走路永远低着头。
说话更是结结巴巴。
那时候我和他多说两句话,他脸到脖子都能红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