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横斜之间,一对璧人执伞而来,正是冯子卿和虞初弦。
风吹起她的鬓发,被冯子卿温柔别在耳后,指尖划过她的耳廓,虞初弦羞怯地低下了头。
冯子卿俯身,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虞初弦笑得羞怯,举起粉拳轻轻捶在他胸口。
却被冯子卿顺势包住,按在心口。
虞初弦红霞似的脸慢慢靠在他胸前,冯子卿搂住她,低下头……
“明修,你看什么呢?”
我猛地闭上被刺痛的眼睛,随手关上窗户。
明月在怀,就像一场美梦,如今梦醒,终究是我妄想了。
“太子殿下,末将愿往边疆,镇守国门。”
6
皇上日渐年迈,疑心日重。
太子心怀天下,尽瘁事国,无论朝中还是民间的名望都极好。
皇上却疑他拉拢人心,觊觎皇位。
近几年处处打压太子,抬举狠厉暴躁的三皇子。
随着三皇子参与的朝务愈多,他的野心也渐渐藏不住了。
虞太尉曾说过,太子宅心仁厚,又不失谋划,是明君之选。
我答应了太子,明日就启程。
夕阳渐落时,我推开卧房的门,虞初弦居然也在。
她正笑靥如花,哼着歌摆弄瓶里插的梅花,雷音寺的梅花。
回头见着我,歌声戛然而止,她讪讪地放下手。
“我去了雷音寺,沙弥说你上完香就走了,怎么也不等等我?”
眼前的虞初弦与靠在冯子卿怀中那个身影重合,我克制着自己戳穿她的欲望,径直打开红木柜收拾行装。
虞初弦不敢置信,一向将她捧在手心的我竟然对她视而不见。
我匆匆装了几件换洗衣服,合上箱子抬起就走。
“你有完没完,一个大男人,怎可毫无心胸?”
我没有理会她,顾自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