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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别梦,秋池泪殇后续+完结

江秋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02红酒的气味霎时间弥散开来,直直侵入进许淮安的鼻息之间。他被流动的红酒淋得睁不开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眨着。“哎呀,抱歉,我手滑了,淮安你会原谅我的吧?”林衍之轻笑,满脸的无辜。这样屈辱的场景,许淮安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不如说,这一直都是林衍之最爱做的事。背着江秋池,让他各种出丑,随后再装模作样地道歉。循环往复,乐此不疲。林衍之怡然自若地将杯中红酒倒尽,随意放在了一旁。虽然扬着笑容,眼里却是阴翳。宛若一朵盛开在泥泞中的黑色大丽花。“许淮安,你不过是江老爷子送给秋池的一条‘宠物狗’。”“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懂吗?”……宠物狗,是林衍之初次见到许淮安时就有的称呼。彼时许淮安父母出车祸去世,亲戚中无人收养,他便被送到了福利院。而...

主角:许淮安江秋池   更新:2024-12-28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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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淮安江秋池的其他类型小说《淮安别梦,秋池泪殇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江秋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02红酒的气味霎时间弥散开来,直直侵入进许淮安的鼻息之间。他被流动的红酒淋得睁不开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眨着。“哎呀,抱歉,我手滑了,淮安你会原谅我的吧?”林衍之轻笑,满脸的无辜。这样屈辱的场景,许淮安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不如说,这一直都是林衍之最爱做的事。背着江秋池,让他各种出丑,随后再装模作样地道歉。循环往复,乐此不疲。林衍之怡然自若地将杯中红酒倒尽,随意放在了一旁。虽然扬着笑容,眼里却是阴翳。宛若一朵盛开在泥泞中的黑色大丽花。“许淮安,你不过是江老爷子送给秋池的一条‘宠物狗’。”“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懂吗?”……宠物狗,是林衍之初次见到许淮安时就有的称呼。彼时许淮安父母出车祸去世,亲戚中无人收养,他便被送到了福利院。而...

《淮安别梦,秋池泪殇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02
红酒的气味霎时间弥散开来,直直侵入进许淮安的鼻息之间。
他被流动的红酒淋得睁不开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眨着。
“哎呀,抱歉,我手滑了,淮安你会原谅我的吧?”
林衍之轻笑,满脸的无辜。
这样屈辱的场景,许淮安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不如说,这一直都是林衍之最爱做的事。
背着江秋池,让他各种出丑,随后再装模作样地道歉。
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林衍之怡然自若地将杯中红酒倒尽,随意放在了一旁。
虽然扬着笑容,眼里却是阴翳。
宛若一朵盛开在泥泞中的黑色大丽花。
“许淮安,你不过是江老爷子送给秋池的一条‘宠物狗’。”
“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懂吗?”
……
宠物狗,是林衍之初次见到许淮安时就有的称呼。
彼时许淮安父母出车祸去世,亲戚中无人收养,他便被送到了福利院。
而江玉山早年经商遭遇海难,多亏许淮安父母救了他一命。
得知救命恩人的儿子在福利院后,江玉山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将许淮安接到了江家。
“淮安,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映入眼帘的是如瀑布般垂落的中央吊灯,璀璨的水晶灯泡散发出柔和的光辉,照亮了整个一楼大厅,看起来华贵无比。
许淮安知道,自己这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他无论如何都融不进的世界。
江秋池和林衍之正并排坐在琴凳上弹琴,两人察觉到他的接近,双双转过头来。
江秋池只愣了几秒,便恍然大悟,从琴凳上下来,牵起了许淮安的手。
“你就是爷爷说的,今天要来的哥哥?”
“什么哥哥啊,”林衍之也走上前,撇了撇嘴,“我看是爷爷给你新找来的‘芙芙’吧。”
后来许淮安才知道,芙芙是江秋池养了八年的金毛犬。
在他来之前,江玉山刚把芙芙给安乐死了。
理由是“影响到了她的学习”。
江秋池因此不吃不喝了好几天,在这之后,许淮安就被接到了江家。
“衍之,别这样。”
江秋池皱眉,埋怨林衍之不该如此说话,随即又轻声问许淮安:
“你想不想弹琴?来,上来。”
他拉着许淮安的手,小小的琴凳便挤满了三个人。
许淮安十分感激那时的江秋池,毫无保留地对她发散着善意。
尽管这成了今后,林衍之暗地里各种针对的原由。
她会在暴雨时,拉着江秋池提前离校,好让许淮安淋雨回家;
在许淮安吃饭时,故意将滚烫的汤打翻在她的身上;
还经常将许淮安洗脸的毛巾换成平时厨房里用来擦地的抹布,美其名曰朋友之间的“恶作剧”。
许淮安好几次忍无可忍,想要告诉江秋池。
“你真的觉得,你说了之后,他会为了你跟我翻脸吗?”
“好好掂量自己的分量,你不过是一条生活在江家的‘宠物狗’而已。”
那时,林衍之也只比许淮安大一岁,却能露出那样残忍的面容。
……
如今的林衍之,面庞褪去了稚气。
残忍恶毒的笑容,却是愈发炉火纯青。
如果是以前,许淮安或许又一次忍了。
可她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拜托温以棠替她伪造一份死亡证明,就是因为她不愿再当那个“忍气吞声的许淮安”。
她想作为一个全新的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许淮安低垂着头,不动声色。
半霎,兀自走到桌边,拿起一整瓶打开的香槟,也尽数从林衍之头上浇了下去!
“啊——!”
林衍之发出惊呼,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许淮安浇完,把酒瓶往地上一摔,语气冷静到可怕:
“林衍之,别再欺负我了。”
“你……你竟然敢……”
林衍之手指向许淮安,满脸的不可置信。
正当时,江秋池从洗手间回来。
“怎么都聚在一起?”
听到江秋池的声音,林衍之顿时一脸委屈。
“秋池!他……是淮安……”
他下唇轻咬,眼眶竟不自然泛起红晕。
江秋池不解,但还是下意识轻揉着他的头,目光投向人群。
“到底怎么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背对着她的许淮安。
“刚刚许哥浇了衍之哥一整瓶香槟。”
江秋池眉头一蹙,松开林衍之,按住许淮安的肩膀,强硬地将他转过来。
“淮安,你怎么能……”
一句话未说完,江秋池愣住了。
她看到许淮安脸上的红酒印已然干成了斑斑痕迹,宛若眼里流出血泪般可怖。
江秋池捏起许淮安一缕湿发。
“你这又是谁弄的?”
后知后觉,她回头望向林衍之。
林衍之则是满脸委屈:“我是手滑,可他是故意的呀……”
许淮安对这样的场景感到厌烦,不愿在此耗下去。
他拂去了江秋池的手,淡淡道:
“既然回来了,就走吧。”
行至门口时,许淮安听见江秋池柔声对林衍之安慰道:
“好了,别气了,你属河豚的?”
“晚点我让淮安给你登门道歉,行不行?”
18
许淮安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似在轻抚他的脸,还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
接着便听到了一声急促地尖叫声,声音旋即被压了下去。
这声尖叫将他惊醒,可脑子还是迷糊一片,却在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后立即清醒了过来。
许淮安回头看,好几个空乘聚集在后方的厕所,她们的声音很低,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紧张的情绪显而易见。
她站了起来,朝卫生间望去。
江秋池见状想要阻止,可他已经看到了那里面的场景——
那位在登机口与地勤争论的记者亚伦的尸体坐在马桶上,胸口有枪伤,腹部被划开,血流了一地。
“先回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吧。”
江秋池微不可查地挡在许淮安身前,随即对空乘们说道。
“这伤口证明凶手就在飞机上,甚至携带着枪和刀具,隐瞒这事可能对所有人都有危险,你们现在先通知一下机长。”
她沉稳的语气让空乘们和许淮安都不禁冷静了些。
其中一个空乘关好了卫生间的门疾步离开,不一会机长便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来了两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两人面容肃穆,体格健壮,虽然沉默却能感受到他们隐藏在普通外表下的爆发力。
每架航班都会配备飞行安全员,他们与普通乘客坐在一起,出事时会挺身而出保护他人安全,看来这两人就是安全员了。
机长看向江秋池:“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江秋池点点头,两个人交谈了几句,接着机长沉默了,脸上写满了纠结:
“……就剩下三个小时,先安全降落再找出凶手也不迟。”
最后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归于原位,只留下一个安全员堵在卫生间门口。
他身高一米九,身材健硕,能从各方面阻止乘客进入卫生间。
飞机归于平静,虽然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但是血腥味还是似有若无地飘了出来,附近不知情的人或许没意识到,许淮安却觉得那气味熏得他想吐。
“闻闻这个吧,应该会好受些。”
身边的江秋池递来一个香盒,许淮安形容不出它的味道,但确实闻了之后舒服不少。
“谢谢,”他接过香盒,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的?”
印象里,江秋池被江玉山保护得很好,平常根本不可能见到这种景象。
“大概是因为,我常常做这样的噩梦吧。”
“有时候梦醒,也分辨不出现实和幻觉,久而久之,好像不管看见什么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江秋池苦笑。
“不过这种真实场景确实也是第一次见。”
正说着,尸体附近却忽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不知是谁透露了机尾卫生间里还有一具尸体,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
“你们机组人员到底怎么回事?!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隐瞒乘客?!我一定会去投诉你们!”
“没错,你们的安检也很有问题,不然凶手怎么可能带着凶器坐上飞机的?!”
机长在广播中要求所有乘客都坐回座位上,乘务员和安全员也在竭力维持秩序,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他们的。
身后有一金发男人站了起来,他拿起了警官证,满脸严肃道:
“我是国际刑警文森特,请大家安静下来!我会保障大家的安全,找出凶手!”
文森特的声音洪亮有力,加上他的身份和长相打扮十分严肃,所有人都获得了一种安全感,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听着他讲话。
“凶手身上带着武器,至少有一把枪和刀,所以我需要你们冷静下来,配合检查。”
文森特抬手,打了个手势。
“我会保护大家的安全,一切线索都会向你们说明,所以麻烦诸位先回到座位上,等待一一核实身份!”
……
死者的名字叫做亚伦,新西格人,也是《新西格周刊》的记者,伤口是胸口的枪伤和腹部的刀伤,在飞机起飞后的第四个小时遇害,地点是飞机尾部的卫生间。
文森特想要核实所有乘客的信息以及对行李进行检查,不过这种检查遭到了部分人的反对,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被侵犯了隐私,自己看面相就肯定不是凶手云云。
许淮安看了一眼江秋池,发现她正在看着《新西格周刊》的新闻。
注意到许淮安的视线,江秋池耐心地解释:
“这是亚伦三个月内的报导,如果他被杀,很可能是近期的报道内容触怒了一些人。”
“你想帮忙查案?”
“毕竟现在在飞机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江秋池淡淡道。
“当做一场推理游戏,倒也不赖。”
许淮安隐隐觉得江秋池有哪里变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变得更加沉稳,现在看来,说是凉薄也不为过。
好似早已将生死看淡,置之度外了。
“不过艾玛先生看起来也挺淡定的。”
江秋池看过来,眼里都是浓浓的关心。
“我还以为你会很害怕。”
在眼神的注视下,许淮安忽然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艾玛先生”指的是自己,一时有些怔愣。
大抵是在这里遇见江秋池已经用光了他这一整天的惊诧,再遇到这种情况时,心情也很难再波动。
然而许淮安也只是抿唇笑笑,并未回复她,眼神飘到了前方的文森特。
“先生,请你配合……”
话音未落,被检查的男人突然暴起。
他抽出了一把枪,对准文森特射击!
15
一个月后。
机场。
“好啦,和之前一样,也就是去参个赛而已,搞得这么依依惜别做什么。”
看着露西满脸舍不得的表情,许淮安忍不住笑了。
“那不一样,这次比赛不是还带有综艺表演形式嘛,我们才重逢多久啊,接下来怕是又要大半年见不到了。”
露西紧紧抱住了许淮安。
“要不是咱们舞团这次还有别的表演要准备,我们肯定会一起过去给你加油的。”
“嗯,我知道,不过我也清楚你们会在心里替我加油,这样就足够了。”
许淮安笑着拍了拍露西的肩膀,余光瞥见罗伊。
“罗伊,监督露西用功的这件事我可就拜托给你了。”
罗伊笑着点头:“嗯,早去早回。”
正当时,汤姆打来电话,说是本地的记者要来采访舞团。
许淮安苦笑:“你们快回去吧,我可不想被记者一路找来,你们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场合了。”
“行吧,”露西松开许淮安,“可怜那记者八成就是冲着你来的,只能见到我们咯。”
“都是一样的,你们快回去吧。”
与舞团的朋友告别后,离登机还有段时间。
许淮安本来订了直达的机票,奈何因为天气太差,官方通知取消了航班。
比赛并不会因为她而延期,于是她只能临时改签。
因而能选择的票很少,看来看去,也只能选择一家西联航空的票,全程二十三个小时,在新西格转机。
这已经是仅有票的航班里飞行时间最短的了。
刚坐上来机场的计程车时,天空还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样子,蓝得没有一点杂质。
然而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风声渐起,外头刚下车的人头发都被吹得飞舞,行人裹紧外套,似乎温度也变低了许多。
许淮安下意识看了眼天气预报,今天正好南方暖空气与北方冷空气相遇,在东北部地区形成气旋,下午一点就会开始下雨,整晚都不会停歇。
她莫名有种不安。
航班在十三号登机口,许淮安在登机口附近坐了下来,此时窗外开始下起了雨,一上来就淅淅沥沥气势滂沱。
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悬疑小说和电影。
似乎所有灾难之前都会有征兆,像是死去的海鸥、暴风雨、不详的数字……
别多想了。
许淮安晃了晃脑袋,企图摆脱那些杂乱的思绪。
天色越来越暗,雨下得外面变成灰色的一片,很多人都在忧心忡忡地看着外头,祈祷暴雨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行程。
许淮安接了一杯水,回到座位上时收到了一条洪水警报短信。
附近的人也收到了同样的警报,邻座的中年女人满脸无奈,她看了一眼许淮安,问道:“你也是去美国的吗?”
“不,我只是在新西格转机。”
“唉,太不幸啦,我是去度假的,没想到刚出发就遇上了暴雨。”
女人叹了口气。
“年初我去里达的时候也是,快到出发的时候忽然下起了暴雪,全机场都瘫痪了。”
大抵是位十分健谈的人,她立刻便与许淮安熟络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是华国人?”
许淮安点点头,朝她伸出手:“你可以叫我星。”
“我叫艾玛,是一位中学老师。”
艾玛回握住她的手,笑了笑。
“华国啊,我也很喜欢华国来着,真希望自己还有更长的假期,这样就能再去华国转转了。”
话音刚落,机场广播就响了起来,她们所要乘坐的航班由于天气原因推迟,预计下午五点起飞。
“真是美好的一天。”艾玛耸着肩道。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候机厅里渐渐升起了焦躁的气息。
许淮安给舞团的人发去了航班推迟的消息,又打开了比赛节目负责人的消息窗口,对自己要晚点而感到抱歉。
“表情这么严肃,看什么呢?”艾玛凑了过来。
许淮安摇了摇头:“感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真不知道五点钟还能不能飞。”
“想再多也没用,”她朝着远方一指,“还不如看看帅哥美女,放松一下心情,她好像和你一样,也是华国人。”
许淮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女人身材姣好,穿着合身且熨烫妥帖的衣裙,从头到脚都显得十分考究,相貌也很美丽,一眼看上去就是精英人士。
只那么一眼,他便浑身血液倒流!
19
与此同时,飞机经过了一阵气流,颠簸让所有人都身形不稳。
那个男人射偏了,子弹没有击中任何人,只是射入了行李架。
尖叫声四起,众人再次沸腾起来,前前后后的人流走动,导致许淮安被撞开到了过道。
男人暗骂了一句“该死”,趁乱左右张望之际,他忽然与许淮安对上了视线。
仅仅那一秒,他整个人便扑了过来,顺势抓起许淮安,掐着他的脖子,枪口紧紧压着他的太阳穴。
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许淮安脑子里天旋地转。
“把枪放下!”文森特厉声喝道。
“我没有杀人。”那个行凶者沉声说,脸色发白,额角青筋凸起,显得十分狰狞。
许淮安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恐惧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但他仍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到面前的江秋池在对他做口型:看我。
许淮安咬紧了牙关。
“不论如何,你携带枪具是事实。”
江秋池站了起来,面色凝重。
“新西格警方应该已经在机场等着了,再杀人也只会让你的量刑多加一分。”
她紧紧盯着那人的眼睛,手握成拳。
“我没有杀人,凶手另有其人,在下飞机前我得保护自己的安全。”行凶者面无表情。
站在他身后的文森特稍稍挪动了一点步子,他瞬间背过身去,情绪激动起来:
“别动!你们是无所谓这个男人的命吗?!”
“你冷静,他活着我们才能谈条件。”
两人开始了对峙,文森特举起双手,眼神却瞥了一眼江秋池。
后者放轻脚步,在行凶者意识到不对劲时,眼看一道黑影飞了过来,身体本能反应地往旁边一躲,连同压制着许淮安的手也松开了。
就在那一刻,文森特对他开了一枪,子弹没入了他的脑门。
江秋池顺势抱住许淮安蹲下,他的脸都埋在她的肩窝上。
“有没有事?!”
他听见她一反常态,在他耳边急切地问道。
可许淮安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滴血便落在他的脸上。
接着越来越多,汇聚成蜿蜒的红色小蛇,慢慢爬出江秋池的右眼。
她在刚刚那场冲突中,被行凶者拿匕首划伤了眼睛。
倒在一旁的行凶者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去,倒地的时候都保持着惊诧的表情。
许淮安脚步虚浮,耳边嗡嗡作响,一时腿部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可江秋池见他这样,更加失措起来:
“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许淮安心跳陡然加速,他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因为被刚刚那惊险的一幕所吓到,还是耳边江秋池粗重的呼吸。
“我没事,谢谢你,你的眼睛……”
“星!”
艾玛跌跌撞撞跑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星!你有没有事?你……天呐,你的眼睛在流血啊!”
他也注意到了江秋池受伤的右眼,而后者此刻才后知后觉。
她满脸懵懂,想抚上自己的伤口,便立马被艾玛制止。
“喂!这边快来人啊,还有人受伤了!”
几个乘务赶了过来,给江秋池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
机长则带着其余的人稳定众人情绪,又将行凶者的尸体一同搬运到了卫生间。
“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会在新西格落地,大家稍安勿躁。”
接着,又走到了江秋池的面前。
“一会飞机落地后,我们会派人护送您前往新西格医院做检查。”
“不必了。”江秋池淡淡回道。
“这件事,麻烦您一定要同意,在上机之前,我们有收到江玉山先生的嘱托。”
江秋池嘴唇动了动,便没有再多说别的。
而在此过程中,自她发觉自己受伤之后,像忽然变了性格般,整个人都不受控地倚在许淮安的肩膀上。
艾玛频频侧目,饶是再迟钝,许淮安也知晓自己这拙劣的伪装藏不住了。
他脱下了口罩和墨镜,缓缓将它们放入了包中。
“你不掩饰了吗?”江秋池淡淡问道。
许淮安默了半霎。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就认出我来的?”
10
霎时间,江秋池脑子轰然作响。
她不可置信地、一点点朝温以棠望去,瞪圆了眼。
“江女士大概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惜你实在低估了许先生对你的在意。”
“不是的,我……”
江秋池手足无措,下意识就想解释。
“江女士大可不必和我争论,我只是一个医生,遵从我病人的遗嘱罢了。”
“也是希望江女士既然明白了许先生的意愿,以后就不要再因为其他的事情跑到殡仪馆来闹了,免得让许先生死了也不得安宁。”
温以棠唇角微勾,眼里尽是鄙薄。
“您说是吧,江女士。”
江秋池垂下头,似是再听不进什么了,攥紧了指尖。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从头至尾,自作聪明的人,一直都是她。
……
离开殡仪馆后后做了些什么,江秋池已经记不太清了。
似乎是跟随温以棠回了医院,又从她手里拿了些文件,随后便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世界仿若被无尽的黑夜吞噬,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颓废泥沼。
那个曾经洒满温暖阳光、充盈着爱与欢笑的家,如今在死亡阴霾的笼罩下显得阴森而压抑。
江秋池开始整天蓬头垢面,头发乱如荒草,肆意地纠结在一起。
窗帘紧闭,只偶尔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打在墙上的艺术画上。
那曾经是许淮安亲手挂上的。
如今在江秋池眼里,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她常常蜷缩在挂满许淮安衣服的衣柜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狭小逼仄的空间,却充斥着许淮安的气息,是她最为安心的地方。
……
窗外,天空灰蒙蒙的。
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似乎随时都会将这世界碾碎。
江玉山摁响了门铃,却并未有人给他开门。
在不久前得知许淮安病死时,他如何也不敢相信。
可看着江秋池日渐颓废在家的模样,尽管没见到尸体,他也只得认了这个事实。
逝者已逝,这个家里,到底还是要有一个保持绝对清醒的人存在。
刚一走进家门,眼前的景象更让江玉山眉头紧皱。
客厅凌乱得令人窒息,衣物像被抛弃的残兵败将,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沙发、地板上。
外卖盒子堆积在角落,食物残渣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招引来几只苍蝇嗡嗡盘旋。
与曾经许淮安精心打理、总是弥漫着清新花香与温馨气息的家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江玉山径直走到卧室门口,打开衣柜,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旋即沉声:
“你给我出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无休止地敲打着玻璃,单调的声响如同江秋池破碎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她仅存的理智。
她一点点睁开眼,眼神却是空洞,宛若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江玉山手捶在柜门。
“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淮安在天上看见,你觉得他会放心吗?!”
江秋池不曾告诉过江玉山自己出轨的事。
那是深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每每提及就会牵出连绵不绝的疼痛。
而江玉山忽然的说辞,更让江秋池麻木的神经受到触动。
脑海中不断闪回着许淮安的一颦一笑,那些美好的回忆在此刻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扯着她的内心。
“对不起……对不起……”
江秋池双手抱头,更加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恨不得这样就能把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悲痛与悔恨挤压出去。
江玉山见此,也只当她是难以从悲痛中走出来,重重叹了口气,打通了公司助理的电话。
“叫几个保洁来家里一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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