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暖的以外,其他都是冷的,空气是冷的,照片是冷的,烛台是冷的...
我看向外婆,外婆看向我的眼里是炙热的...可我抵抗不住她炙热温度,说着说着话就将眼神移开看向房间的那一面镜子、烛台、还有摆在桌子上的零食。我跟外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直到母亲进来通知我回家,我匆匆跟还在外婆告别,丝毫没有留意外婆眼里的重新泛起的不舍,就转身离开了。
过完年后,我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枯燥无味的工作,了然无趣的工作。因为工作的繁忙,我两年都没有回家过年,再一次听到外婆的消息是与母亲聊天的时候,她提到外婆身体处于半瘫痪的状态,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母亲说自己要回去照顾她,我没阻止,我知道相比于已经有家庭有子嗣的大姨们,就属我母亲最合适了。
母亲大概照顾了外婆3个月左右,从能吃下米饭,到只能喝粥,再到什么都吃不下,时常能够收到母亲在家族群里发外婆的照片,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婆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就算请医生来看也是回天乏术,只能吊着营养液,维持着生命。我看着照片里的外婆逐渐变得痴傻,眼睛也不再有温度,而是一种木木的眼神看着些什么,脸颊上的肉也不再泛着光泽红晕,而是很白的脸色,只剩下白和满脸的褶皱。手脚也不再利索,母亲给她摆什么姿势,她就什么姿势,长时间的低声哼闷,是她生命的特征。
3个月后的一天,我收到母亲的信息,上面写着:“你外婆走了,95岁了,是喜丧。你工作忙,妈妈和大姨大舅她们能搞定,没空回来就算了,过年再过来吧。”
我摁掉手机屏幕,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呆坐在工位上,长长地叹息了一会,看向玻璃窗外的像森林般的高楼,看着每一个在工位上努力工作的人们,开始思考生命与生死这个沉重的命题...
今年过年回到家,第三天就和父母一起去了外婆家,还是熟悉的路线。走到路口,小时候看见木瓜树就知道到外婆家,可木瓜树早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