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这次的“不告而别”勾起了沈确的应激反应,他前所未有地黏人,一副“我要牢牢盯紧你”的模样。
哄着他洗过热水澡后,我找了一床厚一些的被子将他裹成了茧蛹。
随后坐在他身边,坦白了我隐瞒的最后一件事。
我患有重度抑郁和焦虑症。
父亲的背叛、母亲的重病以及出国后的举目无亲一度让我濒临崩溃。
高昂的治疗费很快耗尽了我和母亲的积蓄,为了活下去,我只能辗转卖掉了名下那套寰朗的房子。
可惜,即便如此,也支撑不了多久。
那段时间我始终神经紧绷,当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时,我的双腿内侧早已布满细密的血痕。
而曾被我固执地认为不能与金钱挂钩的艺术作品,最后成为了我获取奖学金和收入的谋生手段。
直到母亲基本痊愈,在她的鼓励下,我才接受了心理治疗,症状逐渐稳定。
其实,自从知道袁浅是沈确的表姐后,我已经基本断定,沈确对我是不同的。
但我依然懦弱地不敢迈出那一步。
沈确从小到大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追求者无数,从前我们之间就存在差距。
现在,他在金融领域风生水起,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画家。
上月沈确出国出差,安排身边的助理送来巡回光影展门票,小姐姐妆容精致、自信大方,衬得我更加黯淡灰败。
若是五年前,我或许还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可对于一个被现实反复折磨的人,可以作为朋友留在他身边,我已十分满足。
“念念,你从来不是别人,你不必和任何人比较”,沈确的声音透过被子显得有些沉闷。
他伸出手与我十指相扣,“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连周简都不知道你的确切位置。我只能通过旁敲侧击来的一些消息,不断缩小寻找范围。”
他的手掌滚烫,眼睛因为发烧变得水润迷离,“说实话,这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