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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离婚,夫人你休想独美全局

青岑可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现在不是黏黏糊糊说谢谢的时候。许听雨收起手机,又拿了自己买的所有的首饰和包。现在一时半会儿凑不齐1800万,那先给一点,或许也能拖延一段时间。她这么想着,拎着东西下了楼。谁知道楼下正坐着她的婆婆。看到她下来,刘宁嫌恶的目光立马投了过来。在发现她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后,登时坐不住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祁家人还在呢,你就想偷东西出去卖?”她声音尖锐讽刺,甚至还透着隐隐的兴奋。似乎就是特地来捉她,结果就人赃并获了。“这是我自己买的。”许听雨只觉得手上拎着的东西重千万斤。明明她没有错,可被这么当面一吼,有种说不出的屈辱。“你自己买的?你哪来的钱?”“你没有工作过一天,许家也早就入不敷出,哪有钱贴补你,你还想狡辩?”刘宁似乎连呼吸里都藏着尖...

主角:祁时风许听雨   更新:2025-01-04 16: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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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时风许听雨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止离婚,夫人你休想独美全局》,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不是黏黏糊糊说谢谢的时候。许听雨收起手机,又拿了自己买的所有的首饰和包。现在一时半会儿凑不齐1800万,那先给一点,或许也能拖延一段时间。她这么想着,拎着东西下了楼。谁知道楼下正坐着她的婆婆。看到她下来,刘宁嫌恶的目光立马投了过来。在发现她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后,登时坐不住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祁家人还在呢,你就想偷东西出去卖?”她声音尖锐讽刺,甚至还透着隐隐的兴奋。似乎就是特地来捉她,结果就人赃并获了。“这是我自己买的。”许听雨只觉得手上拎着的东西重千万斤。明明她没有错,可被这么当面一吼,有种说不出的屈辱。“你自己买的?你哪来的钱?”“你没有工作过一天,许家也早就入不敷出,哪有钱贴补你,你还想狡辩?”刘宁似乎连呼吸里都藏着尖...

《禁止离婚,夫人你休想独美全局》精彩片段




现在不是黏黏糊糊说谢谢的时候。

许听雨收起手机,又拿了自己买的所有的首饰和包。

现在一时半会儿凑不齐1800万,那先给一点,或许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她这么想着,拎着东西下了楼。

谁知道楼下正坐着她的婆婆。

看到她下来,刘宁嫌恶的目光立马投了过来。

在发现她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后,登时坐不住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祁家人还在呢,你就想偷东西出去卖?”

她声音尖锐讽刺,甚至还透着隐隐的兴奋。

似乎就是特地来捉她,结果就人赃并获了。

“这是我自己买的。”

许听雨只觉得手上拎着的东西重千万斤。

明明她没有错,可被这么当面一吼,有种说不出的屈辱。

“你自己买的?你哪来的钱?”

“你没有工作过一天,许家也早就入不敷出,哪有钱贴补你,你还想狡辩?”

刘宁似乎连呼吸里都藏着尖酸刻薄,每个字都淬着剧毒,朝许听雨发射而来。

从前她惹不起,还躲得起。

现在她站在楼梯上,躲无可躲。

那冰冷鄙夷的目光,在她身上刺出无数个洞。

她只能再次重复,“这些确实是我自己买的,刷卡记录都可以证明。”

婚后三年,她是没有工作。

可她的财务状况良好,一直都跟祁时风分得很清楚。

那时候她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想通过这一点,告诉祁时风,她嫁给他,并不图谋他的钱财。

她咽下所有不怀好意的揣测,一头撞向他这堵南墙。

只因为她爱他。

“呵呵,跟我装什么呢?就凭你,也买得起这些?”

刘宁不屑也不信。

她从未真的了解过自己这个儿媳妇。

所以不知道她当年,靠着演出和收学生,早就能够将自己养活得很好。

许听雨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拎着的东西。

其实如果刘宁不是刻意来为难她,就能发现,这些包,都不是新款。

确实是她以前买的。

自从结婚退圈后,她坐吃山空,很少添置这些。

只有爸爸会打着送礼物的名义,给她买。

后来她也知道许家资金周转不太顺畅,便推说祁时风会给她买,不肯再接受爸爸的馈赠。

祁时风私人当然没给她送过这些,只有祁家会时不时让人送几个过来。

她心里清楚,那是给她用来撑“祁二少奶奶”的身份的。

她没有处置权。

所以她也没拿啊。

“妈,这些确实是我自己买的,家里给的那些,都在楼上,我没有碰。”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退让。

现在跟刘宁争吵是没有意义的,尽快变现才是要事。

“你说没碰就没碰?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混淆进去?”

“再退一步来说,你现在是我祁家的人,你的东西就是祁家的东西,拿去堵许家的窟窿,你想都别想。”

“更何况,要是你变卖这些的消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祁家?”

“我看你,真是有人生没人教,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诚心往我们祁家脸上抹黑。”

......

无力和屈辱是什么感受呢?

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像个小偷一样,被人指着鼻子骂。

她的脸色越听越白,终究还是在听到对方辱骂自己父母时,爆发了。

“确实,我爸只教我孝顺公婆,却没教我婆婆刻意刁难时,我要怎么做。”

“我有没有往祁家脸上抹黑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爸窝囊地下葬,祁家从头到尾没出现时,旁人大概也要感慨一句世态炎凉的。”

她错了,她和爸爸都错了。

伏低做小,言听计从,都不是祁家想要的儿媳妇。

祁时风要的是他爱的。

祁家要的是门当户对的。

而她既不被爱,还家道中落......

痛意使她有些头晕目眩,可她还是收敛了情绪,拎着东西往下又走了一步。

“总之,这些东西我今天是一定要拿走的。”

“如果妈反对,那报警来抓我吧。”

既然怎么样都不被喜欢,那干脆自暴自弃算了。

她也没心情纠缠下去。

看到她这样“嚣张”,刘宁简直要气疯了。

这几天,她打牌时,都要被那帮太太夫人们嘲笑死了。

本想着来敲打责骂一番顺气,没想到这下子气更不顺了。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真是反了天了。”

“离婚,我必须让我儿子跟你这个扫把星离婚!”

刘宁还想扑过来打她。

可许听雨走得很快,她扑过去,非但没打到对方,还绊倒了自己。

“哐当”一声。

刘宁跌坐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来人,来人,倒反天罡了,晚辈敢对长辈动手了。”

此刻,她哪里还有贵妇的端庄。

更像是市井街头,尖酸刻薄的泼妇。

许听雨见她摔倒,也有些许慌神,下意识去扶她。

她的本意也不是要闹到这样难堪的地步。

可她的手刚碰到刘宁,便被扇了一巴掌,又被重重推开。

“你还想来打我不成?”

刘宁指着她,满脸不敢置信。

许听雨也被推倒在地,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张妈及时赶来,看到摔倒在地的两个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先去扶了刘宁。

“夫人,您没事吧。”

刘宁被扶到了沙发上,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看了。

“没事?我怎么会没事?我被儿媳妇打了,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现在就给时风打电话,让他回来离婚!”

她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许听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都拜这个丧门星所赐,现在祁家都要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了。

她不好好在家安分守己,还敢出去丢人现眼。

也不知道她当初到底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进了祁家的门。

“妈,我没有打你,是你自己摔倒。”

许听雨有时候也很佩服自己。

在这种让人窒息的纠缠里,还能冷静下来,试图跟她讲道理。

“你别想抵赖,不管你怎么说,这个婚,你离定了。”

刘宁有些得意地看着她。

“别说你现在对我不孝,就算你什么都没做,祁家这个总裁夫人的位置,你也坐不住了。”

直到这一刻,许听雨突然明白过来。

刘宁过来闹这一场。

什么不允许她贴补许家,什么偷东西,什么不孝顺......

统统都是假的。

她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她:

一个家族破产的儿媳妇,对祁家来说,是包袱,是耻辱。




许听雨被丢在大床上时,已经再也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

“你这个疯子,离我远一点。”

她挣扎着要起来,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可祁时风哪给她这个机会,早已经欺身压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衬衫领口。

朝她倾覆过来时,冷白健硕的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欲感在蔓延。

“骂我?”

“这里可没有人敢骂我,谁给了你勇气,还是说,你不想活了?”

他嘴上说着狠话,深眸中却满是蛊惑撩欲。

长腿压着她的腿,将她死死控制在身下,恶趣味地近距离欣赏着她的崩溃。

刚才不还对着他大哥笑得很开心吗?

“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

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全部散开。

如墨的乌发杂乱地披散在枕头上,鬓边碎发微湿,贴在脸颊边。

口红被他蹭花了一点,衬得这张脸越发娇媚动人。

有种入骨的糜糜之美。

原本并不真的想做什么的祁时风,僵了一瞬。

他盯着她花了口红的唇,喉结上下滚动,沉静外表下的血液沸腾,呼吸也提高了温度。

沉沉的黑眸里,似是有火光燃起。

“放开你,你要去哪个男人那里?”

他的衬衫扣子在她的挣扎中全部解开,壁垒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

许听雨被男人裹杂着滚烫温度的视线长久注视,有些燥热。

她羞耻于自己的反应,难耐地别过脸去,口不择言,“反正不要你。”

挣扎中,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着,声音细碎模糊。

落在男人耳中,是另外一种风情。

可她的话,又不知死活地惹恼他,蠢蠢欲动的旖念被点燃,越烧越旺。

“骂我还不要我,你真是不想活了。”

“作为惩罚,就让你死在我这吧。”

他怒火中烧。

许听雨哪里是他的对手。

变态、疯子!

许听雨有一箩筐要骂他的词,可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仰头瞪他,然而氲着湿气的杏眸毫无气势可言,更像是在可怜兮兮地撒娇。

好漂亮,更想要了。

这一夜,漫长又疲倦。

祁时风像是吃错了药。

他身上的气场骤冷。

长睫遮挡下的黑眸越发的深幽,嘴角浮着一层薄薄的冷笑。

床顶的灯光落在他骨相卓越的脸上,滋生出迷幻的影。

朦胧间,激发出更多的撩欲。

他猛地吻住她。

准确来说,根本算不上是吻。

他就像头狼。

甚至,还要贴在她耳边,喉头滚了滚,矜贵又恶劣地轻笑,擦过她发热的耳垂。

“频繁找别的男人?”

她困倦至极,懒得回应他这么幼稚直白的挑衅。

只扭过头去。

可她回避的态度,只会叫对方更恼。

他偏要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被迫转过头来,便对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

“不自信的男人才......唔......”

她反唇相讥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吻住。

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劣童。

凝视她绯红潋滟的小脸,欣赏她脸上又羞又恼的神情。

她其实很聪明,却对男人了解太少了。

不知道这种时候,都不肯示弱说半句软话,只会让人想要......

......

许听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知道自己从黑夜到天明,出了一层薄汗,浑身瘫软。

最后,她累到实在是没力气睁眼。

迷迷糊糊沉入梦乡之前,只感觉被人捏住了脚踝。

她以为他还要做什么,嘟哝了两声挣扎,“不要......”

下一秒,男人意外又恼怒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沙哑。

“许听雨,你他妈是死人是不是?没有痛觉的?”

她太累了,累到觉得当个死人也不错。

所以她没有半点回应,陷入了沉睡中。

简单的动作,也带着旖旎撩人。

洁白的床单上,有几道血痕。

出血量不大,但在色差下,显得极为刺眼。

他猛地想起她站在路边,容貌昳丽,却双眼无神,身形微颤,像朵摇摇欲坠的人间富贵花。

又想起那双被他丢掉的鞋。

所有的细节串联起来,放在他面前。

成了这荒诞的一幕。

他捏着她的脚踝,在床头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破掉的地方。

上面还残留着药水的痕迹。

现在结痂的地方被重新磨开,血糊糊一片。

这个女人,宁愿忍着,不喊痛,也不肯说半句软话。

还是以为,这样就会让他心软?

他黑沉沉的眸中划过恼火,脸色黑得可怕,如同冰封万年的漆黑湖面。

那他偏要等着她来求他。

许听雨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痛不已。

她缓了许久,才翻身坐起。

房间里自然没其他人。

她踩在地毯上,感觉到了脚后跟处的痛意,低头一看。

昨天磨破的地方,贴着两块创口贴。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

猜想大概是张妈帮她处理的。

毕竟只会脱她衣服的狗男人才没有这么好心。




经过警察的提醒,许听雨也终于有了头绪。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

就这么刚好知道她车里有贵重物品?

这边停着的好车不少,怎么就会是她的出问题了呢?

她当即给陈春遥打了电话。

第一个没接。

她没有气馁,继续打,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接了。

“姐们,我昨晚喝到三点,你跟祁总走了不告诉我就算了,现在倒是让我睡会儿呀。”

陈春遥接起电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听就知道是被吵醒的。

许听雨没空寒暄,直接明了地说了现在的情况,直接把陈春遥给吓醒了。

“怎么会这样啊?”

“监控也被破坏了,这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

许听雨看了一眼警察,稍微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昨天你走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吗?”

昨天知道她带了这些东西的,只有包间里的那几个人。

要说嫌疑,肯定都有。

陈春遥回想了一下,道:“不可能是他们,都是圈子里的,首先不缺这个钱,其次,他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这是身败名裂的事情。”

只要出手,不就被发现了吗?

许听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凡事都有意外。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遥遥,我现在一团乱麻。”

她的声音里满是沮丧和失落。

这不仅是四幅画,还关系着她的家。

短时间内,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筹出那么多钱了。

“你别着急,我这边再帮你打听看看,你也想想,除了昨天晚上这些人,你那边还有谁知道。”

陈春遥还是给了她安慰。

挂断电话后,她对警察道:“知道我车里有画的人很少。”

她将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在场人的具体信息。

因为那几个人有头有脸,很容易被人抓住做文章。

她不好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把人家牵扯进来。

“但是,我家里现在有些情况,欠了不少钱,我不知道是不是债主做的。”

仔细想想,还是那些债主的嫌疑最重。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人盯上她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重新振作了精神,对那对小情侣道谢,然后跟着警察去了警局做笔录。

毕竟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对方。

“现在情况我们也大致了解了,会立马展开调查的,你这边如果有任何新的线索,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在所有的口供都做完之后,负责的警察将她送出去,又安慰了几句。

其实她的心在做笔录的时候,已经重新一点点沉入谷底。

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就好比是大海捞针。

她强撑着情绪,对警察道了谢,然后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再去筹一笔钱。

如果求祁时风的话,他会帮她吗?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走到了祁氏集团的大楼下。

三年前,祁时风跟她结婚后,就被安排进了集团工作。

现在,已经从会给家里惹祸的浑小子,成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总裁。

可她这个名义上的总裁夫人,从未来过公司。

因为祁时风不允许。

“你不在公司任职,去公司是想逞你总裁夫人的威风吗?”

“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祁时风,被迫娶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因着这两句话,她甚至连逛街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祁氏附近。

只偶尔,隔着两条街,看到祁氏那巍峨气派的大楼时,也会想,他工作时是怎么样的呢?

会不会跟对她一样严厉?

当时不觉得委屈,可这一份小心翼翼,咀嚼了三年,已经苦得她连靠近这里,心脏都会微微发痛。

就在她仰着头看着祁氏大楼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声。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避开一步。

谁知道刚好就踩到了减速带,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不等她站起来,刚才鸣笛的车便停了下来。

随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朝她走过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啊?许小姐,怎么是你啊?”

谢语看到她,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可神情并未有多惊讶。

显然在车上时,就认出她来了。

许听雨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她丈夫的白月光,心头肉。

此刻,谢语穿着一身高定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去走秀场。

相比之下,她素面朝天,穿着最简单的连衣裙,还因为摔倒,沾了灰尘。

她无意雌竞,却无法掩饰相形见绌。

她幻想过无数次跟谢语再次见面,却没想到是在这么狼狈的状态下。

“你是来见时风的吗?怎么办,他等会儿要陪我出席一个晚宴。”

谢语再次娇柔开口,看似为她担心,实际上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讥讽。

“没关系,你们计划好的行程,当然继续,我有事,晚上回家跟他说就好了。”

许听雨站起来,不咸不淡地回击了回去。

听到她宣示主权,谢语脸色微变,但很快便道:“哦,忘了,许小姐可是时风名义上的太太呢。”

名义上的太太。

他是这么跟她说的吗?

哦,是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呢。

可她输人不输场,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裙摆的灰,才道:“原来谢小姐知道我是他太太啊,法律保护的那种。”

不就是阴阳怪气吗?

她当然也会。

见她还敢回击自己,谢语终于卸去了伪装。

“许听雨,你比谁都清楚,你这个身份是抢来的,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许听雨看着她精致的脸。

想起三年前,谢语穿一身素色连衣裙,站在她面前,仰着脸,嘲讽地看着她。

“许听雨,你信不信,就算你嫁给了他,他的心里也只有我。”

当时许听雨不信。

现在她信了。

可是,人也并不是她抢来的啊。

“谢语,如果你真的对他有那么重要的话,他为什么不放弃所有,只为换取跟你在一起呢?”

“论迹不论心,最终,我确实是祁太太,不是吗?”

她看向谢语,不卑不亢。

时隔多年,她以为谢语能明白,当初不是她抢来了祁时风。

而是祁时风主动放弃了谢语。

她不管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可不该由她来承担后果。

“好一个祁太太,可惜,很快就不是了。”

“你现在不是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大小姐了,还以为一切都会顺着你的心意吗?”

“时风早就答应过我,亏欠我的,都会给我补回来,他做到了,不是吗?”




大概是本就淋过雨,又在浴室冻了太久,当天晚上,许听雨就发起了烧。

而祁时风再也没回房间。

第二天她烧得迷迷糊糊下床找药时,才从张妈那听说,他出差去了。

许听雨听后,攥着药片的手微微发抖。

他竟真半点不在意。

正常回来睡她,正常工作出差。

许家天塌了,半点不影响他。

张妈看出她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安抚。

“太太,叫医生过来吧,不然祁总该担心了。”

上次太太摔了一跤,腰撞在了栏杆上,青了一大片。

被祁总知道后,脸色难看了好几天。

许听雨也想起了这件事,突然低低冷笑了起来。

那天,她第一次在新闻里看到谢语和祁时风。

狗仔拍到谢语演出结束后,被神秘男子接上了一辆豪车。

没拍清楚男人的脸,只拍到了他替她撑伞的手。

许听雨认得那只手,前一天晚上还在自己身上作乱过。

甚至腕上的百达翡丽,还是她早上亲手戴上去的。

祁时风,怎么会跟谢语认识?

还这般亲密?

她慌乱之下摔了一跤,腰撞得乌青一片。

半夜祁时风回来,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扒她睡衣时,她第一次表现出抗拒。

男人却只以为是她的新花招,直到看到了腰上的乌青。

不等他问,她便颤抖着声音先问他,“你跟谢语是什么关系?”

祁时风显然有些意外,随即便知道她是看了新闻。

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低头,眸色幽深晦暗地看过来。

她被剥了睡衣,除了乌青的腰,浑身白得像是最上等的瓷器,胸前还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他眸色更深,勾唇低笑着压过来,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不屑。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晚,他没有碰他平时最喜欢的腰肢,在她的眼泪中,也没有尽兴。

或许是觉得她过了线,所以一连几天都沉着脸。

......

许听雨及时从回忆中拉回思绪,对着张妈道:“麻烦张妈帮我请下医生。”

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现在连伤心都不敢,更不能倒下。

果然,等医生过来帮她打完退烧针,钱秘书的电话就进来了。

“大小姐,银行来查封老宅,夫人情绪有些激动,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许家老宅,是她长大的地方。

她结婚前刚重新装修过,里面装着一家人所有幸福的回忆。

她咬牙起身,换了身衣服。

下楼时,正在煲汤的张妈见她要出去,赶紧来关心。

“太太,您烧到39度,医生说要卧床休息。”

她却摇摇头,“我要处理点事,不用担心。”

这就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教养——烧到满脸通红,也要先安慰其他人别担心。

张妈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将她送出了门。

祁家的佣人都是这样。

极有分寸和眼力见儿,平时都是多做少说,从不议论主家的事情。

等到许听雨赶到老宅时,便看到母亲章秋站在大门口,死死拦着要进门查封的人。

章秋娘家家庭普通,年轻时凭借容貌,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功嫁进许家。

这些年夫妻感情深厚,她在滔天富贵的滋养中,养出了一身雍容华贵。

快五十的人了,看着像是三十多。

只是此刻披头散发,有些狼狈。

“这是我家,你们不许进,不许进!”

“我家老许不在家,等他回来,要叫你们好看!”

她挥舞着手中的东西,让那些人退后。

许听雨走近了,才看到她拿着的,是全家福。

她心中一酸,眼眶跟着泛红,却握着拳,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妈,你先进去,我跟他们谈。”

章秋这些年被许建民宠坏了,只管当她衣食无忧的富太太。

在重大变故面前,她只能靠张牙舞爪来虚张声势。

许听雨其实心里也没底,可她要撑着。

见到女儿回来,章秋有一瞬间的清明,拉起她的手,哭道:“听雨,他们都说你爸爸跳楼了,是不是真的?”

她明明参加过葬礼,此刻像是忘光了。

不等许听雨开口,她突然神色一变,又指着那帮人,语气变得凶狠。

“你爸在公司加班,他们就趁着机会要来骗咱们家房子,你快赶走他们。”

许听雨看着陷入疯癫的母亲,心神俱裂。

可现在周围还有银行的人,她也只能咬牙挺住,对母亲温声道:“妈,你先跟钱秘书进去。”

章秋一开始不肯,还是固执地站在门口。

好似守住这道门,他们许家就不会散。

许听雨死死咬着嘴里的软肉,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将母亲的头发整理好,再度轻声道:“我会守住家的,妈妈。”

章秋这才胡乱地点头,“好、好,你是祁家二少奶奶,肯定可以的......”

钱秘书这才满脸担心地将章秋给扶了进去。

等母亲的身影看不见之后,许听雨这才转头看向银行的人,随后弯腰鞠躬。

“各位,可否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凑到资金。”

她含着金汤匙出身,又天资聪颖,漂亮优雅。

只要皱皱眉,就有人双手捧着她要的东西送上来。

所以她从来都不会为利益动心,更没有低级的欲望,也就没有求过人。

哪怕此刻她弯腰低头,也没有卑微讨好之意,只叫人心中微颤。

几个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一眼。

随后领头的人开了口。

“祈太太,其实也不是我们要来,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这样,我们回去申请一下,您这边也尽快拿钱,您看可以吗?”

一句“祈太太”,就足够表明,他们在意的不是她的恳求,而是她背后的祁家。

许听雨意识到这一点,眼中有黯然之色一扫而过。

随后,她直腰抬头,对着几个人挤出笑意。

“多谢各位,我会尽快的。”

一举一动,尽显名媛富太太的气质。

那些人对她笑得热情,可转身之后,她听到他们低声议论。

“她许家破产,祁二少又心有所属,这婚姻还能长久吗?”

“长久不长久不知道,但至少现在祁家不会允许她一家人流落街头,不然外人怎么看祁家?”

“也是,豪门贵胄,再不喜欢,面子还是要的。”

......

讨论声渐远,许听雨低头,默默抚平了裙子上压出的一道褶皱。

原来,大家都知道祁时风不喜欢她啊。




许听雨及时抓住了她语气里的微妙,一把抓住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祁时风答应弥补她什么?

她在暗示什么?

可惜,她刚碰到谢语,谢语就突然娇柔道:“许小姐,你冷静一点,我跟祁总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先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许听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开。

“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看到来人正是祁时风。

一句话,就让原本僵持汹涌的氛围,推上了顶峰。

男人一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恣意。

跟娇俏的谢语站在一起,看着般配极了。

许听雨曾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两个人合体的画面。

如今亲眼所见,所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时风看她不说话,淡淡垂眸间神情莫测。

这女人一向乖顺,这两天是怎么了?

“我来找你,昨天......”

她捏紧指节,努力将心头的酸涩压下。

只想问问他,昨天去会所接走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

“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你还敢主动来找我?”

“许听雨,是不是惩罚还不够?”

他看着她,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丝毫没有要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的打算。

也是了,在他心里,谢语才不是外人,她才是。

可她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昨天,你就......”

“我现在有事,没空跟你讨论你的那些事情。”

祁时风不跟她废话,只让谢语先上车。

“时风,许小姐一定是看到新闻误会了什么,你别跟她吵架,那样我会很内疚的。”

“要不然,你今天就别陪我去了,反正一个小晚宴,我喊浩哥跟我去。”

谢语跟他比肩而站,没有多余暧昧的动作,却态度亲昵。

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氛围感。

“既然答应你,自然作数。”

祁时风转头看了看谢语。

那目光是许听雨从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的温和。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忙啊。

一个“小晚宴”,他也要陪着她去撑场子,连谢语的经纪人都不放心。

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他连问都没问一句。

爱与不爱,区别就是这么明显。

许听雨看着他们,只觉得心口的洞越来越大,也丧失了所有交流的欲望。

她深深看了祁时风一眼,不想再看两个人“秀恩爱”,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所以她没有看到,祁时风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很快,谢语的车就从她旁边驶过。

没有停留,只掀起了她的裙摆,呛了她一口的风。

早上张妈说他的心会被慢慢焐热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有些人的心,是焐不热的。

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她自嘲地笑,这时候身边突然又多了一辆车。

她一开始以为是过路的,便往旁边让了又让。

可谁知道这车没有加速超过去,而是更加放慢了速度。

随后车窗降下,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出现在车窗后。

是祁野,祁时风的亲大哥。

“听雨,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祁野不过比祁时风大2岁。

但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喜静不喜动,看着就要沉稳许多。

好像根本不像是他们同龄人一样,从一开始就特别照顾他们。

许听雨看到他,有些意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因为身体原因,祁野在他们结婚之后,便远赴国外疗养,顺带攻读博士学位。

这三年,他只在前年春节回来过一次。

“我昨天晚上刚到,今天来公司有点事,准备走就看到你了。”

“上车来说话吧,大哥不吃人,也不会像小时候考你功课的。”

祁野笑起来,那张本就英俊的脸显得越发舒展。

他跟祁时风长得有三分像,只是更像母亲一些。

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许听雨被调侃,有些脸红,赶紧上了车。

他打量着她,深邃的眸中满是笑意,“许久不见,怎么还瘦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下一秒,对方却皱起眉来,盯着她的脚看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磨破皮了。”

许听雨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脚后跟竟然磨出血来了。

大概是走了太远的路,又是一双刚穿的新鞋,怎么磨破的都不知道。

现在被提醒了,她才感觉到痛。

“没事,我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她缩了缩脚,试图转移话题。

虽然说祁野性格温和,人很好,可她跟他算不上亲近。

“这可是跳舞的脚,怎么能这么对待呢?”

祁野还是那样温和地笑,语气中倒是有几分心疼,随后吩咐司机找家药店。

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巧道谢。

“听雨,你父亲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没帮上忙,已经很内疚了。”

“爷爷那边,家里还尽量瞒着,你也知道,他现在身体时好时坏的,不能受大刺激。”

“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祁野看着她,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摆出认真的样子。

目光看着温柔又抱歉。

自从许家出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祁家的善意,难免有些酸鼻子。

“当年的事情,时风心里一直有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抛开你们的关系不谈,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也是我朋友。”

祁野看她不说话,只看着自己,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又更温柔地安慰了两句。

“谢谢你,大哥。”

“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帮忙。”

“我昨天车被人砸了,丢失了几幅画,对我很重要,大哥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打听看看?”

她不是会随意寻求帮助的人。

可眼下,她也没其他办法了,抓住谁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祁野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还是第一时间点头,“好,你别着急,我来打听看看。”

有了他的允诺,许听雨悬空了很久的心终于安稳落了下来。

祁野问清楚情况,当着她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才亲自下车去买药,给她涂药。

原本她是要自己涂的,可祁野却半开玩笑半认真。

“怎么,当哥哥的,给妹妹涂个药也不行?”

“你这背着,自己怎么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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