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没能挽回她的命。她在临终前，让我务必回到这座祖宅，整理属于她的东西，然后……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可我当时既痛恨这个破落的宅子，也痛恨命运对我的捉弄。我并没有好好来整理——直到她走后一年多，我才断断续续来过几次，每次都觉得无比煎熬。” 他停顿片刻，眼睛盯着藤箱里的旧照片：“你大概无法想象，那段时间我多么想逃离。我退了学，打工糊口，想摆脱欠债、丧亲种种沉重枷锁。我……不敢，也不想让你卷进来。可是，你却偏偏闯入我的生活，又给予我希望。我一面渴望你的陪伴，一面又害怕你看清楚我真实的处境——那时候的我，一无所有。”
听到这里，檀月心里酸楚，鼻尖隐隐发酸。她几次想着要伸手握住他，却又怕他拒绝，只能默默聆听。他的话中带着戳心的痛，也带着深藏的悔恨。
“然后，我母亲去世后，我心里除了悲伤，还有一种深深的自责：我没能成为她盼望中的那个风光耀眼的儿子，也没能为她付出更多。可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这些，你只是想陪着我。我却错误地把这当成同情，甚至是施舍，觉得我根本无法承受……于是就决然不告而别，断了所有联系。”他说到这儿，目光落在檀月身上，“我不知道你后来过得怎样，也没有勇气再去问。当得知你出国深造，我就在想，大概你会拥有比和我在一起更好的前程，也应该能找到更好的人。那样的话，至少我不必再心怀内疚。”
檀月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清恒，你怎么能把我自己决定的感情看成是同情和施舍？当年我若不是要去国外继续进修，也许就能一直留在你身边——我家里也不同意我为了一个男友放弃留学机会，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我曾经无数次给你发消息，但你换了号码，也退出了所有联络。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有多难受？”
她话音哽咽，泪水沿着眼角悄然落下，滴在那堆旧信件旁，晕开一点模糊的水痕。顾清恒看到这幕，心如刀绞般难受，却依旧低着头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