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一顿,晚上躺在床上,望着那破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流。这时候,我想起奥德修斯,人家在特洛伊战争后,哪怕历经十年漂泊、重重磨难,也要坚定地回家,那份勇气和毅力,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呢,虽然方向相反,可我也得有勇气离开这鬼地方,我不能就这么憋屈地入不敷出一辈子。我一咬牙,心一横,决定学他踏上未知路,离开渔村,奔雅典去,我就不信了,这大千世界,我就找不到一条活路,救不了自己这倒霉人生。
我趁着夜色,悄悄收拾包袱,每拿起一件旧衣裳,心里就泛起一阵酸涩,这些衣裳,都是我平日里辛苦劳作穿旧的,见证了我的苦难。正收拾着,突然听到隔壁弟弟的呼噜声,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我心里五味杂陈。我轻声跟自己说:“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可刚说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毕竟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哪在有这么多年的家,哪能说断就断呢?这里有我的回忆,虽然大多是痛苦的,但也有那么一丝丝温暖,我怎么能舍得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吧,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然后,我背上包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悄悄推开家门,融入了夜色之中。出门的那一刻,我回头望了望,眼神里既有决绝,又有不舍,我深吸一口气,迈开大步,向着未知的雅典走去。
8.
夜深了,渔村安静得就像一座鬼城,大伙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跟打雷似的。我轻手轻脚地收拾包袱,就那么几件旧衣裳,补丁摞补丁,看着都寒碜。再加上攒的那点可怜巴巴、少得能数得过来的钱,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我轻轻推开家门,回头瞅了一眼,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又陌生得让人心寒的家,装了太多糟心事儿,感觉就像个大牢笼,把我困了小半辈子。月光如水,跟个贴心的闺蜜似的,轻柔地给我照路,我沿着海边小路,一步一步,走得那叫一个坚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