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黎氏嫁给了他，日日围着他打转，每次回府她总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来见他。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竟已经不再年轻，也不再爱穿鲜亮的衣裳了。
现在见到他，脸上是永远温柔却疏离的笑，好像他与黎氏之间，横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高高围墙。
不像蔷儿，见到他会像只蝴蝶扑过来。
黎氏走过来给他倒了杯热水，语气淡淡的:“热的，暖暖身子”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卫晋苍接过茶杯，心底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道:“没事，我来看看你”
次日一早，卫清秋得知渣爹在蘅芜苑过夜，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吹干纸上的墨，她问:“凌霄苑可有发现咱们的人？”
给卫清秋磨墨的茯苓摇头:“没有，我怕扇儿老出来坏事被怀疑，就让她别出来的太勤快，实在有事就跟灵儿联系”
卫清秋赞许点头:“是该如此，凌霄苑管的严，让她自己多注意”
茯苓点头。
卫清秋搁下笔，凝神望向窗外。
说起来扇儿还是王氏母女自己选进来的。
扇儿是她重生后就安排好的人。
前世王氏母女一回府，就不放心用卫家的下人，缠着渣爹从外面买了人回来。
她大概记得时候，也对人牙子有印象。
所以一重生，她就想好了安排三人进去，王氏母女疑心重，会怀疑府里的人，却不一定会怀疑外面的。
三个人里留下了扇儿。
平时她几乎不动这个眼线，免得折损。
快一个月了，距离二哥摔断腿的时间越来越近。
卫清秋垂眸，她的心也就越来越紧张。
前世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摔断腿后从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欢。
她坐下仔细想着，好似就是东辰王妃寿宴过后的事。
这次她得盯紧二哥。
青梅抱着咬咬进来:“姑娘，夫人请您去一趟”
卫清秋走出去:“有没有说做什么？”
青梅摇头:“没说”
卫清秋沉鸣片刻，带着青梅和咬咬一起去蘅芜院。
卫清秋过来，丫鬟挑帘，卫清秋一进去便看到了黎氏跟两个姨娘都在。
看到她来，黎氏含笑朝她招手:“囡囡来了，你祖母派人来，让我们都过去”
卫清秋走过去，对白花两位姨娘行半礼，两位姨娘还礼。
黎氏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我们一同过去，待会儿发生什么，你都不准插嘴，知道吗？”
卫清秋明显感觉黎氏的话有些不对，只是有外人在，她就不好直接问。
只能乖巧答应。
等到了寿康院。
一进暖房，就见屋子里卫寒章，卫晋苍和王氏几人早就到了。
卫清秋一眼就看到卫玲珑和王氏一左一右的靠在王老太太身边。
几人脸上都挂着舒朗的笑容。
除了卫寒章面无表情之外。
看到黎氏领着一群人进来，王老太太止住了笑，脸一下就垮了下来:“人都到了，就你们最磨叽，还得我老太婆三请四催不成”
黎氏忙道歉，王老太太冷哼一声:“行了，你是黎家大小姐，我不配你早来等候”
黎氏牵着卫清秋的手一颤:“娘，我没有”
卫晋苍坐在一边没说话，只喝茶好似没看见。
卫玲珑撒娇地捏着王老太太的手臂道:“祖母，您不是有事要说嘛”
王老太太对卫玲珑慈祥地笑了笑:“是了，险些忘了正事”
说完，她也不让黎氏落座，直接就说:“蔷儿是我的娘家侄女，她不辞辛苦在边关照顾晋苍，又救过我儿的命，为我儿生儿育女功劳不小，这样的大功臣，怎么也该做我儿的正妻才是”
